这一夜,所有人都处在梦乡中时,新一轮的战争利器悄悄的启动了。
老皇帝连夜召集太尉,司徒,司空,中尉,执金吾,大司农,尚书令,河南尹,司隶校尉等要职仓促入宫,商讨河北战事。
一份刚刚送入洛阳的捷报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老皇帝根本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立刻擢令尚书省拟旨,加封北广王王邑为幽,冀二州州牧,总领一切事务,并且加封北广王王邑为彪骑将军,总督各路兵马,全力驱逐匈奴,收复失地。
这一道旨意下达,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安之中,北广王的权利已经超越礼制,甚至可以说,是拥兵一方了,这是取乱之道。
可在场诸人,却无人敢劝阻老皇帝,老皇帝又加封济北王王潭领并州牧,车骑将军,总督并州诸路兵马,截断匈奴退路,困匈奴骑兵在冀州一线,争取一举消灭匈奴。
一道道旨意统统由老皇帝亲自下达,前方战事也由老皇帝亲自部署,就连北军,也只留下五千步兵,安稳洛阳人心,其余兵马,责令三日内全部北上。
当谈到北上物资时,太尉朱永昌担心老皇帝再一次向自己发难,抢先汇报运输状况,洛阳府库已经充盈,各州各郡也在组织更多的民夫徭役,车马牛羊送往河北,各大匠坊也井然有序。
老皇帝十分满意,督促大司农派遣属员前往各地,催征粮草,尽快送往河北。
这一夜,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一道道旨意在老皇帝下达后不久,立刻有专门的负责人匆匆送往各地。
直到天色微亮,老皇帝才满意的点点头,让所有人各自去准备,自己则小息一会,准备第二日的早朝。
消息在第二天传遍了洛阳城,早朝还没有开始,已闹得人心惶惶,百官们恭候在未央宫前,等待朝会的开始。
而始终屯驻在未央宫北面的军队已蠢蠢欲动,刚刚得到消息的戈说已经坐不住了,他匆匆命人把吕夏找来,两个人坐在中军大帐里,还没等亲兵送来茶水,戈说已迫不及待的起身抱拳:“先生果真神机妙算,本将佩服,佩服啊!”
戈说的笑声还没有止住,吕夏却已摆手叹道:“将军莫要高兴的太早,这份捷报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了,我们必须尽早赶往平阴大营。”
“可是中尉去上朝了,我们如何与他辞行?”
“时局有变,将军不可再去辞行,应该尽早北上参与战局,只有在北广王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将军的重要性才会突显。”吕夏眯着眼,深沉的笑了笑。
可私自动兵,这可不是小事,戈说还是犹豫不决,吕夏见他这般胆小怕事,心中有些不悦,可自己此时身居戈说幕下,又不好深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天与不取,必失于人,北广王的权势已经奠定,河北之乱恐怕难以避免,若此时不动,恐怕日后悔之无及。”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戈说,他右手不自觉的摸着额头,思考了一会,而后轻声问道:“还是按照昨晚的办法,留左营在这,咱们轻装简行?”
“此一时,彼一时,可让姜泰准备粮草物资随后继进,将军应该即刻动身,带着中军赶往平阴,休书两份,一份留给中尉严岩,明言告知,已得太尉府密嘱,即刻北征,想严岩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询问太尉大人,而另一份……”
吕夏故意顿住了话头,他看一眼大帐旁摆放的地图,右手食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休书给北广王,明言将军北征之急迫,对北广王一定要用尽好话,让他坚信,将军匆匆北征,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为了给他北广王效力,这样日后,将军必可成就一番功业。”
……
姜泰初次点卯,早在其他人起床之前便更换了铠甲,等候在中军,直到左军军营内渐渐敲响了起床的鼓声,才有众军侯依次赶来中军营帐。
之所以叫点卯,也是因为军营有规定,众将官必须在卯时一刻前来报到,等待军司马逐个点名,吩咐日程之后,才可以散去。
而军司马也必须在卯时二刻赶往屯骑校尉的营帐,听后吩咐。
所以姜泰今天要比往常起的更早,等大家稀稀落落赶来后,姜泰双眉紧锁,静静凝视着最后一个抵达的人,樊林。
他是前军军侯,此时姜泰怒视着樊林,樊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直接坐到自己的杌凳上,但是见姜泰的表情不对,又提着胆走了出来,在姜泰面前施一礼:“属下来迟,司马恕罪。”
“为什么来这么晚?”姜泰声音冰冷,毫不给樊林任何喘息之机。
樊林昨晚就看到了姜泰怒斩军旗的举动,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可偏偏自己今天来的最晚,触怒了姜泰,恐怕要成为姜泰开刀的第一人了。
果然,在樊林心中暗暗叫苦的时候,姜泰却猛然大喝:“主簿何在?”
宋杰匆匆走上前,抱拳施一礼:“在。”
“点卯迟误,慢待军心,该如何处置?”姜泰猛然提高了声音。
如果是点卯迟到,问题不大,责罚一下就好,可姜泰把慢待军心的罪名搬出来了,这可是杀头大罪,宋杰本就有些惧怕姜泰,此时听到这句话,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而后声音很小的回一句:“应……应该……斩!”
这最后一个斩字,宋杰是提着嗓子说出来的,声音有些尖细,可帐内却没有人敢去看姜泰一眼。
这么大的罪,樊林吓得腿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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