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接过魏延递来的书信,去掉封蜡,打开一阅,这是一封姜允的亲笔书信,上面所写的,大概都是最近朝廷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
梁王暴毙狱中,廷尉姜冥难逃问责,只是时间问题,而姜允因为之前购买战马,同上林苑马曹一起罢职,此时朝中大权已经旁落朱永昌手中,朱永昌又攀附华妃这条线,想要废长立幼,扰乱朝纲,置太子王筠已死地。
索性目前,太子没有被废,管家,苗家,姜家都会拼死扶持太子,并且有张家,甄家作为呼应,朝中局势还不会有太大波及,只是老皇帝不问朝政,京城人心惶惶,北军已经彻底被朱家掌控,他们握有京畿一带最精锐的部队,此时姜泰若回洛阳,必然会陷入这场风波之中,故此,姜冥希望姜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回京。
经过管家,姜家和苗家一致决定,众人已经上书老皇帝,希望能够加封姜泰为左军校尉,讨伐青州,冀州,徐州一带的叛乱,争取把军队牢牢稳固手中,唯一缺陷的,就是老皇帝的批准,所以,姜冥在信中再三叮嘱,不可班师回朝。
看完书信,姜泰无力的把竹简递给了姜宇,又看一眼宋杰,略显无奈的吩咐道:“你带着魏延立刻返回军营,传我的命令,全营戒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踏入营门半步,违令者,斩。”
宋杰并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只是从姜泰的表情上看出,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不得不拱手唱诺,与魏延出了酒肆,匆匆离去。
之前官军围在酒肆外,可给酒肆的掌柜吓坏了,此时见姜泰是这支军队的将领,他立刻陪着笑脸过来道:“军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们一定伺候好军爷。”
姜泰没心思去理会酒肆老板,只是无力的摆摆手,掌柜的很识相的退去了。
不多时,酒菜纷纷送来,姜泰已经没有什么食欲了,但是他依然拿起醉花酿,打开泥封,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后倒了一杯,吩咐大家赶紧吃饭,一会赶回军营,自己却有意无意的饮了几口。
姜宇是姜允的小儿子,得知父亲被罢职,心里并不好受,只是眼下时局动荡,他也没有办法帮助父亲,也索性拿起酒杯,喝了几口。
众人见姜泰如此,谁也没心思吃了,雪莉索性也拿起酒杯,倒满一杯酒,向姜泰的酒杯碰了一下,而后问道:“泰郎,你怎么了?”
如此暧昧的话,听得众人不住摇头,姜泰刚刚闷喝一口酒,见雪莉问起,无奈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家里出了些事,心里有点苦闷。”
“我能帮什么忙吗?”雪莉莞尔一笑,她知道,自己一介女流,姜泰是不会用自己帮忙的,只是嘴上却少不得提一句。
姜泰把酒杯放到桌上,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苦笑道:“你多吃点饭,就算帮我最大的忙了。”
姜泰又扭头看着姜宇,他刚想询问对策,姜宇却暗示性的摇摇头,示意姜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姜泰心里也清楚,只是看了信之后,有点方寸大乱,此时姜泰稳了稳心神,拾起筷子叨块肉放在雪莉的碗里,又道:“大家多吃点,出了这濮阳城,再想好好吃一顿,可就难了。”
……
西苑的朱雀门内,几名侍人挥舞着扫帚,清理积雪,积雪被厚厚的堆在朱雀门两侧,又有专人推着小车,一点点把积雪转移出朱雀门。
在朱雀门外,近百名身穿铠甲的南军士兵手握长枪,庄严的站立着,在台阶下方,严岩身穿灰色大袍,跪伏在寒风中,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但他兀自不肯离去,始终口喊着:“陛下,请您见一见微臣吧。”
朱雀门内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侍人手里的扫帚摩擦地面的嚓嚓声,好长时间之后,才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执金吾苗殄带着一名郎将,匆匆走出朱雀门,苗殄曾与严岩分掌洛阳军队,苗殄掌南军,严岩掌北军,虽然谈不上融洽,却也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红过脸。
今天严岩来求见皇帝,苗殄已经第五次替他禀报了,可老皇帝正在和华妃煮酒谈天,并没有理会严岩的求见,苗殄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匆匆赶出来:“严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北军不能落入宵小之手,否则,洛阳危矣!我必须见见皇帝陛下。”严岩声音瑟瑟发抖,很显然,他已经冻的不轻了。
“严大人,皇上若想见您,早就让您进去了,这会他不想见任何人,你也别再执拗了。”苗殄还想再劝一劝,严岩却抬手打断了苗殄后面的话,只微微一叹道:“还请苗大人帮忙禀告,见不到皇帝陛下,我绝不离开。”
见严岩如此执着,苗殄不得不叹息一声,反身向内走去。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太阳西斜,这一天就要过去,可是,老皇帝已经陪着华妃回到内苑休息了,根本不给严岩任何觐见的机会,而苗殄,此时也不便打扰,只能回到自己的营房,不理会严岩这个执拗之人。
回想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种种事情,苗殄也觉得,似乎一切来的都太过猛烈,让人惊心动魄,如果老皇帝真的宠幸华妃,废长立幼,这大隆王朝岂不毁于一旦了吗?
苗殄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既然辅保太子,自然要为太子设谋,他也知道,严岩是个耿直之人,hb失利,根本和严岩无关,都是太尉朱永昌一面之词,想要诬陷严岩,可北军兵败,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形势下,苗殄即便多说什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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