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怀翡笑了一笑,“总归是要道歉的,否则我心难安。”
惜翠安静了半晌。
她明白吴怀翡为什么会向她道歉,她上一次死因虽然和吴怀翡没有关系,但她性格温柔,定然也在自责愧疚。
没想到自己上一次领便当,牵连了这么多人。
惜翠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都过去了。”
“是。”吴怀翡颌首,笑道,“都过去了。”
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是高骞送她的。
褚乐心不太方便,而吴怀翡体贴地留给了他们兄妹二人谈话的空间。
到楼下停着的马车前,不过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仿佛走了有足足一年。
下了楼,他才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痛楚。
“遗玉,”高骞面上难得浮现出犹疑之色,“你怪二哥吗?”
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遗玉而言,太过沉重,只是,高骞他无法释怀,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释怀。他想要知道,遗玉是不是在怪他,或者说在恨他。
是他不配做一个兄长。
他想要了解,在她心中究竟还有没有他这个二哥的存在。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就算遗玉依旧在怪他,他也会沉默地认下。
“我没有怪你,”惜翠看出了身侧这个高大的冷峻的男人的犹豫与胆怯,顿了一顿,接着补充了一句,“二哥。”
其实不需要再多什么,一声二哥就已经足够了。
高骞显然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从刚刚起就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渐渐地展开,他手指一动,忍不住抬手架在了惜翠脑袋上,摸了摸妹子的发顶。
“遗玉,谢谢你能原谅二哥。”高骞扯出抹极淡的笑意。
他自己心里清楚,遗玉虽原谅了他,他松了口气没错,但自己却始终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他不会将这些表达出来分毫。
“走罢,二哥送你。”
上车前,惜翠回头看了一眼。
高骞站在雍硕楼门前,静静地目送着她,脸上那道可怕的伤疤好像也在日光的映照下,柔和了不少。
马车驶动,从惜翠的方向看去,地上那抹人影拉得极长,而站在酒楼前的人,静默地好像一尊伫立着的雕像。
惜翠松开了车帘,重新坐直了。
回到卫家时,其实才刚过午时。
她出去得早,回来得也早。
马车一在府门前停下,惜翠就收拾好了乱七八糟的心绪,打起精神,全心全意地对付她将要面对的一切。
不知道她交给海棠的事,海棠做好了没有。
一边要攻略卫檀生,一边要保持剧情线不崩给卫檀生戴绿帽。惜翠悲催地觉得她现在就像在走钢丝,还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一个翻车就要凉凉。
她才钻出车帘,就有个仆从走上前帮着卸车解马,衣衫整洁,看身形倒有几分眼熟。
惜翠没有多想,理了理裙摆,正要踏进府门,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少夫人。”
这声音很耳熟,惜翠微微一愣,转过身,果然看见了一张俊俏的脸。
连朔正牵着马看着她,态度卑微而又恭敬,目光又热切地好似火烧。
“奴来接少夫人回府。”他牵着马,双眼中迸发出激烈的光芒。
打发了车夫,趁四下不注意,惜翠跟着他走进了马厩。
马厩中此刻空无一人,卫家毕竟也算不上什么大家族,养的马不多,负责照料马的也只有连朔与另外一个老马奴,而那老马奴几个月前就已经年纪太大,回到了家中修养。府上的马,如今全都由连朔一人在打理照料。
看着连朔的反应,惜翠就知道,海棠的话应该还没带到。
既然没有带到,连朔也主动找到了她面前,那还是让她亲自对他说个清楚。
可是惜翠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走进马厩中。
连朔眼见四下无人,便膝盖一弯,朝着她跪了下来。
“夫人,奴罪该万死!”
惜翠再一次地懵了。
大脑完全跟不上剧情的迅猛发展。
在她离开府上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在她愣神间,连朔已经对着她连磕了几个头,“奴知道,是奴太过冲动了些。但奴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哪怕少夫人听了奴的话,要将奴赶出去乱棍打死,奴也不在乎。”
“奴还是想说。”
“自从上次见了少夫人一面,奴便爱上了夫人,从此之后,日思夜想,不能成眠。”
少年昂起了俊俏白皙的脸蛋,乌黑的发凌乱地散落在颊侧,“我愿侍奉夫人,望夫人不弃。”
“愿夫人爱我!”
在一连送了数日的梅花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少夫人没有拒绝,而是将梅花拿回了屋里,插进了花瓶里,这就代表着少夫人对他也是有意的。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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