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扬州城如何流言四起,赵霓虹都是没空去关注的,因为元邵来说,杜鹃明日就该回来了。
这让赵霓虹着实是松了一口气,杜鹃回来,就意味着许多谜题终于可以有一个解释,而段宏业的事也是总算能有个了结了。
事实上,有阴阳昏晓镜在,赵霓虹想要了解的事情,都是可以通过镜子来查阅的。但赵霓虹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杜鹃毕竟是生前无恶行的善鬼,阴阳昏晓镜是阴司的宝器,用的多了,免不得会使杜鹃沾上些因果。
“杜鹃大概明日何时送回醉梦城?我还提前准备回去一趟。”赵霓虹收拾着物什随口问道。
元邵却是摇了摇头,道:“她不回醉梦城了,会有鬼差直接送她去奈何桥,喝了忘忧茶就要投胎去了。
赵霓虹心里一惊,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追问:“这是为何?杜鹃的事,此前分明与已经与鬼差说好的,怎得这刑罚都受完了还是要去投胎?”
“这些只等明日你见过她便知晓了。”元邵也不回答,支叫她自己去看。接着补充到:“阎君给杜鹃安排的是明日亥时入轮回,子时会放她先回醉梦城休整,所以你时间还算充足,若有何打算,明日有一日的时间可以去做。”
“子时到亥时,也就是说还有十二个时辰。不行,我要先回醉梦城等着。”赵霓虹更是待不住了,只觉得时间紧迫,恨不得立时回到阴司去敲个清楚。
元邵知她必会有这种反应,也不拦她,只等她收拾了一下便随着她一同回了阴司府。
元邵本以为霓虹会回醉梦城等着杜鹃的,谁知走上了阴司路,她却步子一转,直奔着十八层地狱的方向而去。
元邵忙将她拦住:“你这是做什么去,距离子时也不剩几个时辰了,此时去那十八层地狱做什么!”
若是往常,赵霓虹必然也安心在醉梦城就等着了,但此时,她却是如何也等不下去的。
初时与鬼差说好的杜鹃可暂时不入轮回,待了结心愿再行安排,如今十八层阎君却是如此急切的将她投入奈何桥,此间必是有什么变故。这种变故,却叫赵霓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恨不得此时立马见到杜鹃,将事情弄个清楚。
因此,对着元邵的阻拦,赵霓虹有些急切:“你快些让开!我这心头极为不安,此时若不见着杜鹃,总是放不下心来。”
“你何时如此热心肠了,这小女鬼的事,左不过是件过去许久的委托,犯的着你这般拼命?”元邵有些恼火:“那十八层可不比别的地方,是这世间戾煞之气最重之地,便是寻常鬼差都不敢随意靠近。你这般过去,若是出了岔子,还想自己再去轮回走一遭不成?”
赵霓虹却顾不得那么多,心头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见元邵生气,只得耐心的解释到:“你也莫恼,实在是这杜鹃的事与我牵扯了些因果,若不了结怕是会出什么大乱子。我小心一些便是了,再说,有引梦令在,寻常戾气近不得我身的。”
元邵见她态度坚决,也知自己拦不住她,只得无奈的让开,谨慎的跟在她身后,想着若是有什么事,自己帮她挡下来便是。
正是这番十八层之行,却叫赵霓虹日后每每想起,既是庆幸又是后悔,心中滋味总是百般陈杂。
十八层地狱,确实是这世间戾煞之气最重之地,便是在阴司府这种森然鬼气的地方,仍是闲得极为荒芜。而它周围的戾气更是如有实质的萦绕在地狱周围,整个地狱从外边看去,就像是一个浓重的黑洞,只一眼,便能将人整个吞没。
赵霓虹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便是腰间挂着引梦令,却仍感觉通身冰凉,似有丝丝阴寒之气通过皮肤,直往身体内钻,她不由伸手搓了搓胳膊,心想若下次再要来这鬼地方,必要备着个棉袄过来。
元邵见她似是有些冷,毫不犹豫的将她一把揽过,道:“这十八层地狱的戾气万年不散,像你这般不能沾染因果的人来,怕是走不得几步,便会被戾气入体,待的久一点,整个人都要冻成冰塑了。”
他的身体却是极为暖和的,叫赵霓虹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奇的望着他问:“既是寻常人都会被冻成冰塑,那你为何没事儿?莫不是你不是寻常人?”
说来也是奇怪,与元邵相识也有三百多年了,赵霓虹却始终未曾听过他说自己的身份。只知道他大概是住在醉梦城,与几位阎君交情极好。而醉梦城里常住的小鬼,确实没有几个真正认识他似的。
“那是!你见哪个寻常人像我这般俊美的!”元邵打了个哈哈,确也没多说什么。
赵霓虹也不追问,索性是什么身份都好,若元邵想说,总会告诉她,自己也实在做不出追问旁人私事的事来。
二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元邵默默的拦着赵霓虹往十八层的阎君殿而去。
阎君殿是掌管十八层地狱的阎君平日审讯小鬼的地方。十八层的阎君是一个看起来极为秀气的青年男子,那未语先笑的腼腆模样与这十八层地狱的威名实在是有些不相符。
赵霓虹二人到时,那阎君正无所事事的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通过墙上的小千镜,瞧着手下的鬼差与那些受刑的小鬼斗智斗勇
小千镜是阎君用来探查管辖范围内小鬼动向的法器,根据不同阎君的喜好,可以幻化成不一样的模样,通常阎君为了方便,都会将它化成普通的圆形铜镜模样。
这十八层地狱的阎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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