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就在白旭久犹豫不决时,回廊的尽头却隐约走出来一个人:“我同意与姐姐互换身份!”
白旭久几步跃过珂喀迎着白荀走了过去,也不顾珂喀在场,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荀儿,互换身份之事事关重大,切不可这般随便决定啊!”
白荀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认真的看着珂喀:“姐姐,你这些年一定特别恨我吧?”
珂喀一愣,刚想开口辩驳,却听白荀继续说道:“我同意与你互换身份,却不是因为想要跟旭久哥哥在一起。毕竟我与旭久哥哥呆在这司星神殿,无论需不需要出去,总是日日在一起的。我同意,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我同意,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珂喀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这些年白荀在她面前,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整日里无忧无虑的,一看就是被人宠着的模样。
珂喀羡慕的就是她这副样子,可以肆意的说笑,张扬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可却不知何时,那个明媚张扬的孩子,突然长成了懂事听话的小大人模样。也许依旧会赖着她甜甜的叫着姐姐,到那双明亮纯粹的眸子,却悄无声息的看破了她心底所有的阴暗与苦闷。
就好像自己小心翼翼掩藏了许久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撞破了。珂喀下意识的反驳道:“荀儿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姐姐,怎么会恨你!”
白荀眸色清明的看着她,眼底浅浅的一分理解与伤痛,叫珂喀心底咯噔一下。她是真的知道,只是自己分明掩饰的很好,为什么还是会被看透?
“姐姐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白荀嘲讽的勾了勾唇:“这便是我做了神女之后,突然发现的能力。”
“每一个身怀恶习靠近我的人,我都能听到她们内心的想法。上回闯进神殿的人也好,姐姐也罢,你们的身上,都对我怀有同样的恶意。”
白荀笑的凄凉:“上回侥幸逃过那人的魔爪,我还道这能力颇为好用。不曾想竟有一日,会用在自己的亲姐身上!”
珂喀愣了一瞬,接着面容突然扭曲起来。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白荀的。身份,自由,如今连异于常人的能力都偏向于她。
“对不起。”白荀真诚的看着她:“若早知你对自由与身份有这般大的执着,我必然不会叫你委屈这么多年。”
“呵!”珂喀面容狰狞,一张脸分明与白荀一模一样,却丝毫不见往日的温顺:“委屈?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我只是恨!我恨为何在娘胎里时,为何我没直接将你掐死!若当初出生的只有我一个,如今何来什么双生子?整个楼兰只会有我一个公主,自由,身份,我能要什么有什么!”
“都是你!就因为你的出现,我成了被舍弃的那一个。凭什么,你不过比我晚出生了几息时间,凭什么你就是那个天生体弱,需要时刻关照的,凭什么送走的不是你!我不甘,不甘!”
白荀与白旭久几乎是同时皱了皱眉,珂喀此时的状态分明不对劲。且不说白旭久,就说白荀这些年来与亲姐的接触,从未见过她这般面目扭曲的模样。
若只是寻常的怨怼,珂喀大约是有的,只是白荀始终相信,珂喀在她面前十几年的温和,绝不可能全是伪装。
再说白旭久,在边疆的时候,他曾见识过姜祺国的一种魂术,据说这种魂术,能控制人心智,使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而且陷入这种状态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便是连他们自己察觉不到异常,只是性子和脾气,会不知不觉间变得浮乱暴躁。
那种所谓的魂术,是楼兰将士们最为忌惮的一种邪术。白旭久在边疆待了十载,掌握了这种术法的楼兰天师,也不过见过两个。且这破解这两个天师魂术的方法,都还是洛疏暨提的。
珂喀如今的状态,倒是像极了他所见的那些被魂术控制的将士。不同的不过是,那些被魂术控制的将士,到发作的时候,大都没了自己的意识,一切听从施令者的安排。而珂喀此时,虽陷入了癫狂,却还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的。
且不仅有意识,心底的怨气还十分清晰明了。与其说她是被魂术控制,倒不如说是被自己心底的怨所控制的。
白旭久心下警惕,默默的将白荀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样的珂喀看起来着实有些危险。
果然,不过数息时间,珂喀的面上便有了变化,右边的眉梢突然诡异的缠上了深红色的纹路。那纹路沿着她的眉梢,一点一点向眉心蔓延,没一会儿就缠上了她的整个右眉骨。
“不过也没关系”珂喀突然笑了:“既然所有人都抛弃我,那我也不必顾忌什么,索性都杀了便是!”
一股侵染了死亡气息的窒息感,突然充满了整个天地。众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周围的一切突然像一幅被合上的画轴,一下子黑了下来。
“噗!”赵霓虹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人毫无征兆的向后倒了下去。
“虹儿!”元邵一惊,伸手将人接在怀中:“你怎么样?”
方才白旭久的那幅分镜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接着梦境原本的那一个仿佛被定格的,白福生所在的分镜也渐渐暗了下去。他们二人刚想上前查看,还没有两步,赵霓虹却突然吐血了。
“快!我们快出去!”赵霓虹顾不得解释,催促元邵道。
元邵本就心急,见她说的严肃更是不敢耽搁,一把将人抱起来,眨眼便从织梦梭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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