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邵一步一步的靠近孟婆,周身的气息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的骇人。竟叫孟婆一时间忘记该做何反应,面上的表情也凝滞了。
“是你将她骗入忘川的。”元邵咬牙切齿的说,虽是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那狠戾的语气,让人毫不怀疑,若是孟婆的回答叫他稍有不满,必然会付出及惨痛的代价。
孟婆回神,却又像是没看到元邵的脸色了,满不在乎的道:“元邵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赵小使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想要洗魂汤,而我需要怨血石,不过是场公平的交易。”
元邵的表情更是阴沉,狠狠的瞪着孟婆,许久才开口:“若她出了什么事,本君必叫你九族为她陪葬!”
孟婆的脸色一白,她从不怀疑元邵有这样的本事。虽然整个阴司都没人提及他的来历,但孟婆却是听父亲隐晦的提起过,这阴司府便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元邵。更是鼓励自己若是可以,最好能嫁于元邵。
因而孟婆才会这么多年始终对元邵贼心不死,以她的高傲,只觉得即使整个阴司都不能得罪的人,那必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何况瞧父亲的模样,这元邵的身份怕是比阎君也高出不少,叫孟婆如何能不惦记。
元邵说完这话,便不再看孟婆一眼,只满心忧虑的盯着忘川河面。想着忘川中的危险,越发懊悔,若不是自己自私不愿来找孟婆,赵霓虹也不会如此之于危险之中。暗自决定若一个时辰内赵霓虹还不上来,自己必要下去找她。
赵霓虹刚没入忘川河便觉出些不对来。
虽说这忘川河常年煞气萦绕,但实际上只要仔细一些避开,这河中的厉鬼轻易是不会缠上来的。这也是赵霓虹敢大胆下来寻石头的原因之一。
只是今日,赵霓虹方一入水,周围原本安静的戾气便开始沸腾起来。靠近一些的厉鬼,更是想看到了美味的糕点,红着眼便冲了上来。
赵霓虹随手挥散了几个离得近的厉鬼,想以此来吓退那些前赴后继的小鬼。谁知那些鬼物不仅不怕,反而更加疯狂的往前扑来。便是那些被挥散的魂魄,也是盈盈地飘在她周围,不愿散去。
赵霓虹立时觉出不对来,这些鬼物的状态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自己从入这忘川河之后,似乎什么都没做过,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特殊体质,虽说是阴司府的鬼籍,但仍保有生人的气息,莫不是这生气刺激到了河里的厉鬼?
赵霓虹略微思索了片刻,一边仔细躲避厉鬼的攻击,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
这斗篷是初入阴司府时,七殿阎君送与她的,说是可以掩去她的阳气,让阴司那些心思不纯正的的鬼怪察觉不到她的特殊。
她始终觉得七殿阎君对她是虚情假意,因而这东西自收了以后,便一直躺在她储物袋中,今次情况危急却是叫她突然想起了这样一件物什,这才拿出来一试。
谁知周围的鬼物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依旧前赴后继的往她身上扑来。
这倒叫赵霓虹有些摸不着头绪了,若说是因着她的体质,她都穿上了斗篷,这些个厉鬼如何还能区别出她?
莫不是斗篷无用?赵霓虹心想,但很快便又否定了这一可能,赵霓虹虽不愿搭理七殿阎君,却也知晓他绝不会拿些无用的假物件儿来糊弄自己。问题怕是并不出在她的体质上。
而若说赵霓虹身上带着的可以吸引魂魄的物什,却是太多了。引梦人为人引梦,说白了就是将人的魂魄抽离一部分放在一个由引梦人搭建起来的空间中,然后由他自身的执念来为自己构造一个完整的故事。
为了时时不耽搁委托,赵霓虹的引梦工具几乎是随身携带,难不成能叫她将那些物什都丢了不成。
到底是用了千年的顺手家伙,赵霓虹实在舍不得丢掉。望着周围层层叠叠的鬼影,赵霓虹一咬牙,决定速战速决,一路杀下去。
而就在赵霓虹准备出手往下冲的时候,挂在她腰间的引梦令却突然发出一阵强光。
那光芒徒一出现,站在岸边的元邵与孟婆便看见忘川河中央亮了起来。整个阴司,似是都有所感,一些个执念较强的善鬼更是望着忘川河的方向,心中五味陈杂。
处在光源中心的赵霓虹却是没得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在引梦令亮起的时候,心中突的闪过元邵的身影。
赵霓虹不以为意,拿起引梦令仔细地瞧了半天,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周围原还十分疯狂的厉鬼,此时却是突然变了个模样,也不围着赵霓虹打转了,只是一个个如哭似涕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之间,忘川河中充满了各种凄厉的鬼叫声。
赵霓虹却是没空理这些厉鬼,趁着引梦令仍亮着,赶忙往河底摸去。
忘川河的河床,寻常小鬼自然是见不到的,因而竟无人知晓,这忘川河底如此一番迤逦的景色。
赵霓虹摸到河床,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忘川河的河床上,到处是浓墨艳红的石头,一些石头的缝隙中,还生长着些不知名的水生植物,在引梦令的光芒映照下,河底的怨血石折射着艳艳的色彩,映得整个河床都是一片迤逦的模样,竟叫赵霓虹一时以为自己到了人间成亲时的洞房。
也只是愣一瞬,赵霓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拿出孟婆给她的锦囊,弯身去捡河床上的怨血石。
不知是不是赵霓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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