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婶子!”小杜鹃毫不客气的打断她:“我还叫你一声婶子,不过是看在大海叔的面子上。我阿娘当年究竟与你有过什么样的纠葛,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别说我阿娘不在了,就是阿娘还活着,也绝不可能将我嫁给你家。”
小杜鹃喘着粗气,微红着双目紧紧地盯着虎子阿娘:“你也莫要觉得我那时年幼记不得,拿阿爹阿娘来忽悠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杜鹃这辈子,便是孤独终老也死都不会嫁给你儿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虎子阿娘被气了个半死,自己好心好意看她可怜,都不计较她的情况愿意叫儿子娶她了,这个小杜鹃好如此不识好歹。一时之间,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狠狠的瞪了小杜鹃一眼,扭身走了。
到门口看见眼巴巴站在院子外头的段宏业时,虎子阿娘眼皮子一转,眼神颇有深意的在段宏业身上扫了几圈,这才回去了。回去时面上倒是不见一点儿气恼,反而带着些阴冷的笑意。
段宏业自然察觉到虎子阿娘的注视了,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个女人在打些什么主意。不过他也不甚在意,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若这个吴家婶子真的闹腾出点儿什么事儿,对他来说或许还算不得坏事呢!
虎子阿娘离开,小杜鹃这才注意到院子外头站着的段宏业。不过也只是注意到了,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段宏业也是知道小杜鹃不会搭理他,自顾自的在外头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则无所事事的与体内的残魂说着话。
“看不出来你小子挺长情的啊,那臭娘们儿这么不待见你,还能满目情深的样子来去自如。”凭空冒出来的声音并没吓到段宏业,只是那话语中的称呼惹得他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说话斯文点儿,再让我听到你编排阿娟,我…”
“行了行了!”那声音不耐烦的打断他:“不过是个称呼,瞧你这点儿出息。”
段宏业没有接话,默默的转移了话题:“这许久都不见你出来,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那声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哼,若不是为你小子,我才不愿意出来呢!”
“前些时候你的心神缘何受阻?我几次尝试与你联系都不得章法,偏偏还能察觉你的心思还焦灼不已。”
段宏业紧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袖口:“别提了,前段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梦里的东西总不停的重复,足足重复了三十七天。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重复?”那声音顿了许久,方才有些凝重的接着道:“你近日可察觉周围有何不妥?”
“那三十七天可不就是最大的不妥!”每每想到那些时候,段宏业都止不住的怨念。
过了许久,声音都没有再出现。段宏业这才凝眉思索起来:“你是说…那个引梦人回来了?”
“嗯。”那声音再次响起:“这引梦人造的梦境我也是头一回经历,了解不多。不过据说这梦里的一切都是受其控制的,若你在梦境中经历了异变,除了引梦人,大约也没有旁人可以做到了。”
段宏业越想越觉得可能,那些日子的异常,可不就像极了被人刻意报复嘛!想到赵霓虹此时或许正躲在某处等着伺机报复他,他的后背便止不住的冒汗。
赵霓虹远远的瞧着他一副惊惧的模样,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回身瞅着元邵问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元邵看着怀中人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里便止不住的柔软。俯身在她面上亲了亲:“怎会,娘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哄人的,不过赵霓虹倒是被哄的极为开心。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没羞没臊的,谁是你娘子。”
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赵霓虹瞧着刚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段宏业,懒懒的道:“想不到暂停梦境,竟能有这么多好处啊!”
一听她这语气,元邵就知道有人被惦记上了。赵霓虹的情绪许多时候是藏的极好的,至少在元邵刚认识她的那几年,几乎是没见过她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的。
倒是后来接触的越久,越能发现,许是自幼得到的关爱不多,赵霓虹在真正关心她的人面前,其实特别娇气,最是受不得欺负。如今这幅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模样,真正解读过来就是,“这人我瞧这不顺眼,想收拾他了”。
元邵宠溺的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把玩着:“若你喜欢,大不了多费些时日,将梦境在暂停段日子便是。”
赵霓虹摇了摇头,道:“杜鹃的神魂天赋极高,即便不是清澜,也有资格入引梦衙门。早些了断尘缘我才好将人收了不是!至于这个段宏业…”不急,不急!
虎子阿娘回去没几天,村子里关于小杜鹃的留言便开始满天飞了。
小杜鹃自从阿爹阿娘相继去世,便一改往日活泼的性子,嫌少与村子里的人正面来往。因而当她与人苟合,举止不端的留言传遍全村的时候,小杜鹃仍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直到虎子找上门来,小杜鹃这才惊觉。怪不得最近村子里的人,瞧她的眼神总有些怪异。
虎子是在他阿娘回去半个月以后找上门的。虽然他阿娘一再向他保证,赵霓虹以后一定会嫁给他,可日日在村子里听到她与那个扬州来的小白脸儿的传言,虎子那里放心得下,这不,趁着他阿娘午睡,偷溜出来找小杜鹃理论来了。
或许是小杜鹃的潜意识影响,梦境中的虎子与赵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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