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深与来客四人在厅中闲聊,静等乔竹酒的到来,不多时,后者在竹笋服侍下洗漱更衣完毕,慢悠悠来到大厅,一进门,瞧见吕龙衣四人,马上跑了进来,惊奇道:“咦?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木伯伯、青皮哥、愁哥、黑炭哥你们都来了啊!”
乔竹酒一言道出除了吕龙衣、顾黑炭外其他两人身份,手持人高银棍者便是他之前提起吕、顾二人都会带上的“愁哥”,其本名为禾火心,加起来正好是一个“愁”字,由此方是被乔竹酒这般称呼。
至于“木伯伯”,乃是吕龙衣、禾火心、顾黑炭三人的义父,也是乔知深的至交好友,名为木将秋,自打乔竹酒懂事起,木将秋父子四人就经常来往乔家,而且据他多年来的观察,自己的木伯伯以及青皮哥父子四人,都是武艺上一等一的高手,起码他就不止一次见到过四人以雷霆之势将自己或者乔家的“对头”抹杀致死。
他们虽表面上都是乔家名下产业的掌柜,但实际上与乔家的关系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反正因乔知深嘱咐的缘故,乔竹酒自幼便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木伯伯是真的木伯伯,青皮哥三人也都是真的好兄弟。
眼见乔家小祖宗到来,吕龙衣兄弟三人尽是露出了或深或浅的笑意,木将秋表现不甚明显,但也能微微看出其嘴角向上扯了一扯,乔竹酒一边冲吕龙衣三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哥哥眨眼,一边追问乔知深道:“爹,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乔知深注视着乔竹酒,脸上虽挂着笑,可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昨日和文寸长谈完关于乔竹酒出行一事后,才回到屋里把话说给池宝娇听,就被后者踹着踢下了床,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乔知深,这一晚上,他一直在竭力把文寸长的想法传达给池宝娇,而且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让乔竹酒出现任何意外,等早上骄阳初生,池宝娇才回了他一句话。
“你让酒儿出去历练,可以,但你记住,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第一个下去陪他,省得我儿子到了下面形单影只没人护着!”
得了池宝娇半同意半否决的回应,乔知深再三考虑,再四犹疑,最后还是决定让乔竹酒出去闯闯,因为文寸长讲了那么多,其中有两点最为让他上心。
第一,乔知深坚信文寸长不会骗他,所以关于“奇眸黑猫”的传说应该属实,有了它的保护,加上自己暗中安排的人,此行应是可保乔竹酒性命无碍。
第二,正如文寸长所言,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乔竹酒,总有一日他会先走,到时候就算池宝娇随自己去了,那留下乔梅凤姐妹三人谁来照顾?哪怕那时候都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夫君相公,谁又能保证她们不会在别人家受气?受了气谁去给她们出头?
想清楚这两点,乔知深当下立即咬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道:“酒儿,今日叫你木伯伯他们前来,乃是为你送行。”
“送行?”乔竹酒不明所以,疑惑问道。
乔知深点点头,再次强调道:“不错,就是送行,今日起,你便离开晋城,去外面走走看看吧。”
乔竹酒一听愣住了,从小到大,他压根没出过晋城一步,而且以前乔知深也明确告诉过他,让他老老实实在其眼皮底下呆着,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许走出晋城这个圈子,乔竹酒也因为自己爹娘姐姐的宠爱,乐得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文寸长给他讲过所有道理中的一个就是人要学会知足。
乔竹酒就很知足,知足到了只要池宝娇这个当娘的一生气,用“再胡闹就不许你回乔家”作为威胁,乔竹酒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该少喝酒少喝酒,该不在外面过夜就不在外面过夜。
如今乔知深一句“今日起,你便离开晋城”,立马让乔竹酒慌了神,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池宝娇不喜欢自己做的事,因为乔知深向来不嫌他惹的事情大,唯有池宝娇,可以让乔知深变着法找他不痛快。
左思右想,乔竹酒也没能找出个答案来,只能紧张问道:“爹,我最近又没惹什么祸事,干嘛要把我赶出家门啊!”
乔知深听着看着,越来越发现文寸长说的一点没错,男人不去外面闯闯,就无法活出个男人的样子来,这不,乔竹酒都十五岁了,说让他出去游历一番,居然吓得声音都开始发颤,简直丢尽了他乔知深的脸。
于是,乔知深笑容收敛了几分,皱眉道:“我说的是让你外出游历长长见识,又不是把你彻底赶出乔家,你怕个什么劲?整天在晋城里呆着,玩了十多年了还没玩够?”
“可是爹”
“没有可是!怎么,你怕了?”
乔竹酒刚想为自己再争取点时间缓冲一下,却被乔知深更加果决的打断了,眼见这对父子俩要闹僵,木将秋开口道:“竹酒啊,你不必害怕,你爹让你出去游历也是为了你好,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想要有出息,必须靠自己去争取才行,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晋城里吧?难不成你就不想去看看晋城外面是什么样子?木伯伯跟你讲,外面的天下可精彩了,比你在听山湖听书时说书先生讲得还要有趣!”
乔知深与木将秋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乔竹酒说的沉闷下来,低头凝思不语,适时外面乔梅凤姐妹三人呼唤声传来,乔竹酒像是迎来救星般抬头,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光,有了自家三个姐姐出头,恐怕这件事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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