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酒径自走向乞丐少女,老钱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紧随在后,到了少女面前,不及乔竹酒开口说话,那些又从路人身上讨来些许银钱的乞丐们纷纷跑回,有个青年用脏手一把拉开了乔竹酒,十几名乞丐不论男女老少尽皆对后者怒目而视,一副如临大敌之色。
“他不会伤害我的,你们不用紧张。”
好似这群乞丐领袖般的少女开口,乔竹酒冲她友善一笑,又跟其他乞丐点点头,表示自己当真不会伤害乞丐少女,他们才是半信半疑的放松了警惕,其中有一名看起来将至弱冠之龄的青年问乔竹酒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找温月妹妹?”
“温月妹妹?”
青年间接把乞丐少女的名告诉了乔竹酒,嘴上咀嚼一声,他才回道:“找这位温月姑娘,主要是少呃在下有些疑惑想要讨教讨教”乔竹酒顺口就要自称“少爷”,却是因昨日在城门口与侏儒汉子发生的冲突而有所改变,见此一幕,站在后面的老钱忍不住抿嘴笑,分明是很满意自家少爷能这么快学以致用。
“还是个穷书生”乞丐们听出来乔竹酒讲话时的那股子“酸味儿”,若是换做江湖中人或者哪家的纨绔子弟,定是不会以“在下”自称,对于书生,这群乞丐谈不上喜欢,却也不会厌恶,起码柔弱书生不会唾骂或者欺辱他们。
尤其是在名为“温月”的少女跟他们说了句“他不会伤害我”之后,对于乔竹酒的防备,就减少到了最低。
“温月”又给这群乞丐指了走向这边的一个路人作为目标,乞丐们便继续去上前讨要银钱了,此时乔竹酒和她才有功夫互相打量彼此,事实上,让温月主动给乔竹酒接触机会的原因还是在于,后者有着一双令谁见到都难以忽视和略过的晶亮眸子。
这一对晶亮眸子,干净澄澈,就像是一片夜空中有着一点闪耀繁星般美得醉人,温月刚刚与乔竹酒对上视线,顿觉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被乔竹酒清秀的样貌和赛雪脸颊所吸引,她在意的是那双眼睛,那双似乎永远不会黯淡和肮脏的眼睛。
至于乔竹酒,他倒是没法窥得眼前少女的全貌,温月整张小脸儿都脏兮兮的,唯一能看出来较有特点,又或者说是将来可能成为美人资本的地方,就是她也有着一双跟自己、跟无常一样异于常人的眸子。
丹凤眼。
眼角轻勾上扬,稍稍蜿蜒出一小沟,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不过除了这对丹凤眼外,少女这张脸上再没有吸引乔竹酒之处,许是在晋城见惯了美貌女子,因此对于温月这种十来岁身形样貌还没长开、又浑身脏乱的乞丐少女,根本无法过多吸引住乔竹酒的视线。
找上她,主要还是乔竹酒想知道她为何让那些乞丐挑拣讨钱对象,而且每次出手都必有收获的方法。
文寸长曾告诉过乔竹酒,假如有一天你有事相求,万不可操之过急,应婉转带出,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上一些。
“你的名字叫温月?我认识一个人,他也姓温,不过死了”乔竹酒以为温月就姓温名月,提起了“温”姓,又让他回忆起了关于温胡茬、也就是温忠大将军的种种,说到“死”,乔竹酒分明语气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乞丐少女摇摇头,回答道:“我不姓温,我姓虞,叫虞温月,看得出来,你对你心里的那个温姓所识之人,存有很深的感情,你很想他,但心里对关于他的一些事,抱有遗憾。”
“谁会对那个整天故意不把胡须剃干净,留着胡茬扎我取乐的老匹夫怀有深情!”乔竹酒反驳一句,可是很显然,他的反驳苍白无力,或许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对温胡茬的刻意厌烦和遗忘,正是因为少女所讲那般,他不愿意让那份遗憾充斥在脑。
虞温月笑了笑,自信道:“你骗不了我,因为你可能不知道,谁都骗不了我。”
乔竹酒不服气,说道:“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才几岁的女娃娃而已,有道是人心叵测,你怎地就确保旁人是否真心待你?而不是一直隐藏在面具下欺骗你?”
虞温月皱了皱眉,回道:“我不是几岁,我已经十二岁了!还有,我自幼便可窥得人心,观得面相好坏,旁人再怎么千方百计瞒天过海,也定不会让我走了眼!”
“啧啧,像你这种身怀绝技之人,不去当个算命先生真是屈才了”乔竹酒瘪瘪嘴说道。
虞温月哼了一声,道:“我能看得出来,你出门在外的时间不长,而且你来找我,也不单纯只是问我名字年龄,以及与我争论别人骗不骗的了我之事。”
被虞温月打破了自己的小算盘,乔竹酒这才终于正视起来,好家伙,难道自己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女,当真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不成?不然她怎么知道自己出门时间不长,且找她另有目的?
乔竹酒许是识不得人心,却有着一颗大智若妖的头脑,仔细一想,便揭穿少女一般说道:“你一定是根据我言行举止与长期在外之人不同而作出判断,从而认定我出门时间不长至于看出找你有其他目的的方法就更是简单,如果没有点正经事,哪个路人愿意去接触一群乞丐?哦,对了,这一点也可以证明我正是因为对一切都怀有好奇心,所以是个初离家门之人没错吧?”
“爱信不信”虞温月好似懒得再去跟乔竹酒在这件事上争辩,把头扭向了一边。
乔竹酒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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