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重剑、一只黑猫、一个泥像、六两碎银。
这便是乔竹酒返回青苍派时身上所带的全部家当。
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乔竹酒虽人在庐城之中,可与在外隐居于深山老林的生活没什么两样,每日他除了在陶安村村里吃饭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村子依傍的青山上习武,即便是千面婆婆教他“江湖里的门道”,也都是在村中传授,基于以上种种,眼下乔竹酒能顺着自己记忆返回青苍派,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聪慧头脑记忆过人。
临至青苍派所处之地,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下,乔竹酒恍然如梦,记得两年多以前,他不仅在这里拜了师,还跟着众位师兄弟生活了一段时日,尽管时间不长,但那些人对他的好,他全都部都记在了心里。
尤其是那给自己偷酒喝的师娘,还有万般关照自己的大师兄,更让他毕生难忘。
想起以往种种,送别祁凡真、虞温月等人的那股子伤情,终于淡化了不少。
乔竹酒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初入青苍派时所领的青衣,迈过石阶推开大门,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而入,可入眼那广阔的练武场上却空无一人,惊奇一瞬,他又释然开来。
“对了,算算时辰已经过了练武的时间,师兄们应该吃过午饭都回房休息了吧。”
乔竹酒自语一声,打算先去找褚英华这位有名无实的师父打个招呼,适逢四名青苍派弟子从内院结伴而出,彼此说说笑笑,脸上道不尽的猥琐神态,显然是正准备出门去找家楼子好生放松一番。
两方相遇,乔竹酒瞧见迎面而来的四人里有个熟人,那人便是当初第一次陪他前往陶安村看护村民安危的师兄之一,名为孙华荣。
“师兄!”
乔竹酒主动喊了一声,反观孙华荣四人,他们自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乔竹酒,只不过当初乔竹酒本就因戚策之故不受同门之人待见,添以他如今身子骨张开,五官也有了轻微变化,如此便导致听得其声的孙华荣一时间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谁。
“阁下是”
孙华荣拉长了声音发问,乔竹酒诧异瞪眼,把肩上扛着的重剑缓缓放下,将之立在身旁回道:“师兄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乔竹酒啊!”
“乔竹酒”
包括孙华荣在内,四名青苍派弟子齐齐咀嚼起这个名字来,少顷,其中一人指着乔竹酒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两年多以前,陶安村遭恶匪袭村,师父让咱们每日派去五人前往守护,他便是一直呆在那里的小师弟!”
被这么一提醒,孙华荣也是想起了这位自家师父的第一百零七位弟子来,正欲热情的打个招呼,又猛然记起戚策与乔竹酒的种种纠葛,于是赶忙收敛笑意,板着脸问向乔竹酒道:“不是让你在陶安村看护村民安危么?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近十八岁之龄的乔竹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尤其是在千面婆婆两年多以来的教导之下,虽说仍不明白当初戚策安排他常住陶安村的缘由是什么,可也清楚陶安村里早已没有青苍派弟子前来轮换看护的事,随即他便是回道:“师兄哪里的话,在陶安村内,师弟早就见不到诸位师兄来往了,而且自打两年前遇到恶匪袭村后,就再没发生过任何乱子,所以我想应该不必再继续呆在那里了。”
“你想?”孙华荣眉头一挑,趾高气昂的教训道:“师父有命在先,你说认为陶安村不会出事就当真不会出事了么?万一再有恶匪入村捣乱酿下大祸,这个责任谁付?你付吗?你付得起吗?”
感觉这位孙师兄有意刁难自己的乔竹酒眉头渐渐紧蹙了起来,他目前不再是乔家少爷没错,可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哪怕他再如何刻意隐藏也不能全部收敛殆尽,当即被这么一个势不比自己家境大、武又早已不入其眼的“师兄”教训呵斥,一股子无名火气由心而生,然而就在乔竹酒准备好好跟孙华荣理论一番之际,练武场上主厅房门被打了开来,于内携手走出二人。
二人一男一女。
男的貌至中年,一脸的懒散之态,眼神中透露着对世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女的轻挽其臂,举止亲昵,分明是前者房中内人,但容貌上却不显老状,顾盼之间,带着一丝狐媚意蕴。
见到这对夫妇,乔竹酒压下心中火气,绕过孙华荣四人,上前把头微低,抱拳唤道:“弟子乔竹酒,拜见师父师娘。”
褚英华、翟玉芳两人垂目看着乔竹酒,由于前者当初收乔竹酒为徒时,本就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故而他的表现与孙华荣等人一般无二,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乔竹酒”是何许人也,但身为师娘的翟玉芳就不一样了,乔竹酒刚走那些日子,虞温月一失踪,戚策就把所有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让她有心去寻乔竹酒这位白嫩俊俏的小生也是无力。
可后来,随着戚策无奈把虞温月强行埋到脑后,他又恢复了曾经流连庐城各大花魁胸脯软肉间的生活,翟玉芳四十如虎,自然难逃重新陷入空虚的尴尬情境中。
慢慢地,她又想起了乔竹酒。
不过戚策并不打算让翟玉芳去陶安村偷腥,因为在他眼里,即便虞温月失踪和乔竹酒没有关系,他也无法不嫉妒以往自己没能在虞温月身上得到,但乔竹酒却得到的一切,戚策不愿意乔竹酒回返青苍派碍他的眼,于是干脆告诉翟玉芳,乔竹酒在陶安村时,失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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