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写过一句很美的诗,诗里是这样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水幻留了这发结给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会错意。不过,就算是会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迟早是要成亲的。
小心翼翼地收了头绳与发结入怀,浮绝看着水幻离开的方向,笑容里的苦涩渐渐地消失了。
既然她都这样嘱咐了他,那么,就要更努力地打好这场仗才行啊。于是转身之间,身影消失在灵光之中,浮绝带着未曾重逢的遗憾,只身回去了昊暄国的军营。
就把这见面的欣喜,放在心里多忍一段日子好了。
此后时光就在战场的烽烟和国都的安然中悄然流逝,一细数,又是三年。
三年之中,水幻每日做的事几乎都是一样的,无外乎就是修行、修行和修行,从体能到搏击到灵力控制,从浮绝教授的秘术到司昀传下的武术内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尽细致地苛求自己,正是因为没有了小蓝,如今的水幻付出的,是比学习过程中更加倍的努力,而为了更好更快地恢复到巅峰状态,她甚至悄悄翻出了浮绝藏在书房里的吞生术,这霸道的秘术,只看了一眼,她就被吸引了。
里面记载的修炼方法,是比躺在水池里静修更实用的灵力控制,如果按照这上面的步骤修行,无论最后能不能把秘术练成,她的修为都还能更上一层楼。
于是往后数日,她又把修习吞生术加入了每日必备的功课之中。
到了第三年的开春,院子里的樱花再次盛开的时候,水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偌大而空旷的墓园中,身子靠在司徒貘的墓碑上,仿佛那是自家哥哥温暖厚实的肩膀,她的身躯背对着阳光,双眼微闭仰头,有暖风拂面,无比舒适。
“哥哥。”纤细的声音因为三年来多与人交流,现在已经变得很圆润了,她的语气很轻,让人听了,舒适如风:“我的状态已经差不多都恢复了,过两天,就要动身去前线找浮绝。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就多陪你坐坐吧。”
手里拿着司徒貘留下的平安符,她只微一抬手,小巧的物件就回荡在了她的面前,那张动人的脸上,缓慢地生出了清浅笑容:“从我那日舍弃小蓝救活浮绝,到现在,已经又是四年过去了,这四年我常来陪你,你还高兴么?不高兴也没办法,我来的频率,总是比你小时候回来看望我的频率高的,人要学会知足,知道吗?”
模仿着司徒貘的语气说着俏皮话,水幻自己都忍不住笑开了。
“哥哥,我真的,很想你啊……”忽然想起自己最后见到他的情形,那时他的额头与她相靠,用那虚弱至极的声音说:世上唯有生死,不能强求。
静默中叹息,水幻一时就把头低下来了,连同拿着平安符的手也耷拉在了大腿上:“你走了以后,又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每次我来看你,都想跟你说,可是一见到你,就又说不出口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实在是不愿意说来让你难过。”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也会收一收自己胡闹的脾气的,毕竟今年秋天,我就要二十六岁了啊,不是小孩子了。”
坐立起身子,水幻转过头去看墓碑上的字,手指从上面一一摩挲而过,就像是,在抚摸司徒貘憔悴却不减颜色的脸。
于是一伸手,将那平安符挂在了碑角:“你呀,到最后什么念想都没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还是我十岁那年送给你的,真是没有一点亲人的模样。”正说着,她看向平安符的神色,就突然凝住了。
只见阳光从平安符的侧面照入,原本折旧的布料上,竟然生出透明的光泽,水幻将之取下来放在阳光下细看,才发现那片光泽下,还有好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字上写的内容,她看了好几遍才看懂,若是没有理解错,便赫然就是司徒家失传已久的瞬移术。
传言司徒一族当年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就是靠了这瞬移术,能够于千里之外瞬间出现在敌人面前,是无法破解的突击战略,但是这个瞬移术,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是个传说了,从未有人见过。
回忆拉到找到司徒貘的那一日,水幻循着灵力反应找到破庙,简陋的屋中一览无遗,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那个时候,司徒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如今一看平安符上的文字,她立刻了然了。
原来自己的哥哥偷偷学会的,不仅是倒朱梅封印啊。
一时间,水幻有些无奈地笑了:“哥哥,你还真是……真是一个充满惊喜的人呢。”复又把平安符收好,她轻轻环住了那块冰冷的墓碑:“有了这个,昊暄国就要打胜仗了,不过,我上战场的时间,看来还要往后延一延。算啦,三年多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说罢,略一低头,双唇轻轻点在了粗糙的石碑上。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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