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这个历尽千帆的男人充满了期待与紧张。眼瞧着司幽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司昀把手里原本的大红色花球丢在一旁,直接从铃铛手里将她牵了过来,身边的热闹的氛围忽然就安静了,其实若司幽此时揭开盖头,就会看到这场婚礼并没有一个外宾,只有国公府的门人弟子和皇帝在场。司昀就这样牵着司幽,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旁边的司仪是老五凭赋,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吉时已经快要过了,便准备叫拜天地,然而正欲开口的一瞬间,司昀突然伸出了手,示意他停下来。
紧张和期待之后,是内心反复的挣扎,司昀穿上这身喜服之前就已经做出的决定,在牵着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瞬间就更改了。他只是隔着红盖头,静静地看着司幽,一直到手心开始微微冒汗,才对着自己自嘲地一笑,然后掀开了她的盖头。那个让他一眼就认定“悠悠芳草,顾盼熠熠”的女子,此刻穿着鲜红的嫁衣,画着精致的妆容,比往常更加明艳动人,她站在他的面前,终于做了他的新娘,他的一生,便是在此刻,得到圆满。
“我后悔了。”大约所有人都没想到司昀会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他看着自己还未礼成,只能算作“未婚妻”的女子,用此生最温柔的笑容对她说:“阿幽,我不能拖着你。”
周围的空气几乎凝滞。
司幽瞪大了双眼,眉头深深地皱在一处,默默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些师兄师姐们的脸上,一时间都是一片死灰,她凝视着司昀,声音都颤抖了:“什么?”
猛地一用力,司昀将凤冠从司幽的头上取下来仍在地上,不等几个弟子的阻止,他看了一眼稳若泰山却始终不发一言坐在高位的皇帝,又看着头发有些散乱,满脸不可置信的司幽,有风穿过他的几缕头发,遮了他的双眼:“今日之前,我原本想好了,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我也要先完成这个婚礼,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可是刚刚,我牵过你的手的时候,就后悔了。”
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她,想把这深爱的模样更深地印刻在记忆中,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赚来的:“阿幽,你自由了。从此以后,离开中原,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见你想见的任何人,从此以后,真正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吧!”
不等司幽有一丝机会问出一个字,司昀趁她毫无防备的瞬间,一掌打中了她的颈部,她便瞳孔往上一翻,闭上双眼昏迷了过去。司昀将她的身躯接住,一把横抱在怀中,转身面对冷眼的皇帝,垂着双眼说:“请皇上遵承守诺。”话毕,他身后所有的弟子都整齐地对着皇帝,屈膝跪了下去。
皇帝抬手,做了个手势,旁边的随侍太监上前接过司昀怀里的司幽,又后退一步待命。慢慢起身,皇帝走到司昀的身侧,递了个瓶子给司昀:“这是最后一次的药。这一日,你也撑得很辛苦了。”
司昀把瓶子接过,紧紧握在手里,皇帝稳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极为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司昀,为君,朕做了该做的事;为友,朕却对不住你。朕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安心。”
“微臣,谢恩。”司昀一口将瓶中的药喝尽,背后的徒弟们死死咬着牙,虽然都低着头,却有细碎的抽泣声蔓延在整个喜堂中,连沉稳自持的沉煦,都再也伪装不出开心的笑容,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极尽忍耐地落下。
“回宫。”皇帝低声说,身后的随侍太监,便抱着司幽,追随皇帝一同离开了国公府。
第21章 真相
司昀和司幽婚礼的第二天,国公府全数灭门,皇帝以王爷的规格为司昀举行了葬礼,整个洛阳城,都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一个月之后,当皇后站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看着池中锦鲤,想起些天连后宫都得不到安生的日子,与一旁相伴的静妃闲话家常:“国公府灭门的余波,终于平息了。”
静妃是重臣之女,对前朝的事情略有耳闻,她将宫女手中的鱼饵拿来递给皇后,说:“司昀这些年功高震主也就罢了,国公府里还养着这么一群武艺高强的弟子,几乎就是一支精锐的军队,皇上要除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其实他自己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一天随时会来?我听说,皇上关押他之前的那段日子,他已经极为张狂了,还明目张胆地给和裕脸色看。”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头,并没有再接话。
静妃看了眼皇后的脸色,眼珠一转,状似随意地说:“但是,为什么国公府上下一百七十六口,皇上独独把司幽留下了?她在含光殿里,也已经住了一个月了吧?”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她不满地给了静妃一个眼色,身侧的人便有些敬畏地低下了头,听到皇后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后宫人太少不够你斗,就盯上了司幽?别说本宫没提醒你,司昀死前虽作废了与司幽的婚约,但她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得上是国公遗孀,皇上不会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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