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叹为观止:“这张脸是被雨点砸过吗?”
谢长晏看到吉祥,再顺着吉祥的目光扭头看到彰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朕来了,别怕。”彰华冲她点了下头。
谢长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彰华看向那老妪道:“阁下何人?为何挟持吾妻?”
“吾妻”二字一出口,所有人都很惊讶。吉祥如意是惊讶于陛下就此将他跟谢长晏的私情公之于众,而其他不知情者则是一头雾水——这个谢长晏不是陛下的前未婚妻,已经退婚了吗?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冷冷道:“陛下的妻子,不是谢繁漪吗?”
如意喊道:“谢繁漪已经死了!”
“此女也很快就死。”老妪说着,将一只手慢慢地按在了谢长晏的天灵穴上。
如意大惊失色:“你做什么?住手住手!有话好好商量……”
彰华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老身想看看,陛下会为此女做到何等地步。你,过来。”
如意立刻道:“陛下,不要去!”
袁定方也变色道:“陛下,切勿中计!”
彰华盯着老妪,一字字道:“交出长晏,朕饶你不死,任尔离开。”
老妪闻言放声大笑,“死有何惧?正好老身也活腻了,就带此女一起走。”
如意尖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妪忽然伸手在谢长晏身上拍了几下,谢长晏发出了一声呻吟,竟是能出声了。
老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十九小姐,告诉你的好陛下,老身是谁。”
谢长晏的表情极尽复杂:“她是……她是三姐姐的乳母,翁婆婆。”
彰华微微皱眉,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有一名千牛卫上前禀报:“翁氏,年六十二,为谢繁漪生母张氏之婢,一直服侍在谢繁漪身旁,得其敬重。谢繁漪出嫁时,翁氏染病,未能随行。后得知谢繁漪陨难,泣离谢家,不知所踪。”
如意目瞪口呆:“不会吧?她的女主人被飓风刮死了,她觉得是陛下和谢长晏的错?所以来寻仇?”
翁氏耳力极好,将这船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即重重“哼”了一声:“若不是陛下催婚,繁漪怎会上船?若不上船,怎会遭遇飓风?你既定了她,就该天长地久,怎能另择她人?还非要选她的妹妹?三小姐在天有灵,不知会多伤心!”
如意越听越震惊:“这老太婆疯了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彰华微微眯眼,沉声道:“原来如此,明白了。朕已跟此女退除婚约,现毫无瓜葛,你先放了她。”
如意叹为观止——陛下这改口的速度,也着实感人。
翁氏喈喈笑了起来,突然一把揪住谢长晏的长发,扯到身前,卡住了她的脖子:“你当老身是瞎子?你们两个暗通款曲暗度陈仓的,瞒得过天下人,瞒不过我这双眼!”
谢长晏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朕这就上船。”彰华当机立断,就要登船,袁定方和如意双双将他拦住:“陛下不可!”
彰华扫了二人一眼,如意立刻改变立场,反手拉住袁定方:“陛下请。”
“如意公公!”
在二人的拉扯中,彰华已从踏板上走了过去,来到红船上。“朕来了。”
谢长晏定定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掺杂:“陛下,她……”刚说了三个字,翁氏便点了她的穴道,顿时又发不出声音了。
谢长晏睁着一双大眼睛,拼命使眼色,想让彰华离开。
彰华却没有回应,反而看向翁氏道:“还有何要求?”
翁氏一指他身旁的吉祥:“让他下去!”
彰华道:“他不会水。”
吉祥一惊。翁氏冷笑起来:“下去!”
吉祥二话不说掉头就跳,“扑通”一下落入海中,溅起极高的水花。
如意吓得趴在栏杆上直喊:“弟弟弟弟!老妖婆,你害死我弟弟,我跟你拼了!”
这回,换作袁定方死命地拉住他。
谢长晏瞋目欲裂,苦于身体受制,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彰华握紧双拳,深吸口气:“还要什么?”
翁氏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扔到他脚边,然后比了比心脏的位置道:“往这儿,扎自己一刀。”
“老妖婆老妖婆你不得好死……”隔壁船传来如意一连串的叫骂声。
彰华则沉默了。
翁氏狞笑道:“你不扎也行,那我就扎她!”说罢拔下谢长晏头上的乌木簪子,一下子扎在了她的左肩上。
血立刻渗透了谢长晏的青衣。
彰华眼角一跳,忍不住道:“她是繁漪的妹妹!”
翁氏的回应是扬起簪子又狠狠地扎在了谢长晏的右肩上。
彰华几乎是立刻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陛下陛下!你别中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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