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是好,陈叔都去了三天了,这唯一的亲人一直昏睡不醒,怎么守灵?”
“就是,虽说这棺材,寿衣都已经备好了,但总得有亲人在身边啊!”
陈海的大伯看着床上躺着的陈海,呼吸均匀,面色微微有着苍白,除此之外并没他其他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就是叫不醒。
眼下,天气还有些冷,尸体放在屋里几天不会有什么事,但不能一直放在屋里啊,总要下葬的。
“要不再叫倪成来看看?”有人提议。
“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昏睡。”
“可现在这个情况,陈叔不能没有亲人披麻戴孝和守灵啊!”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大伯眉头紧皱,这确实是个问题。
人死之后,如果没有亲人为其守灵,哭丧,已去的人会死不瞑目,入了阴间也不得安宁。
想了想,大伯开口了。
“眼下也没有办法,阿海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来守灵吧,虽然不是嫡亲,但也是亲人,其他的事情,大家多帮帮忙。”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些我们都懂。”
大伯换上孝衣,看着忙碌的众人,开始一项一项的确认。
通知陈家的亲戚朋友,确认厨房帮忙的人,宴席的菜色安排,请道士念经做法,宾客来时跪拜的礼仪,墓地的选址,送葬的人选,还有抬棺材的人选
这每一项都不能出错,这不仅关系着陈家的颜面,还关系着陈算子是否能入土为安。
忙碌了大半天,下午日头正好,到了该给陈算子换衣服的时候。
事先说好的几位叔伯,端着水盆,拿毛巾浸湿再拧干,先给陈算子擦拭身体,意味着要干干净净的走。
只是,陈算子已经去了三日有余,身体早已僵硬,换衣服的时候,就格外艰难。
尤其是上衣,因为手臂僵直不能弯曲,穿好了一只手之后,另外一只手特别不好穿。
帮忙穿衣服的大叔,正尽力将寿衣拉到一边,好最大限度的能将另一只手穿进袖子里却不损坏衣服。
就在他努力的同时,却看见被他握在手里冰冷僵硬的手,突然手肘一弯,手掌拍在他的背上,“啪”的一声响。
房间里的人都惊住了。
虽然翻动逝者的身体,为其擦拭穿衣被人视作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但总归要有人做。
可是这种事情,却是第一次碰到。
大家有些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怎怎么办?”
被打的大叔结结巴巴的开口,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敢动,更加不敢看陈算子的脸。
从前听说,有人为死者穿衣的时候,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今天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的。”
另外一个帮忙的人说话同样磕磕巴巴的,他看着陈算子的脸,忽然说到:“陈叔,今日我们是为您老的体面而来,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们顺顺利利的帮您把寿衣穿好,也好让您走好。”
躺在床上的陈算子没有任何反应,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穿衣服的大叔提着一口气,再次将陈算子的右手往袖子里放。
这一次,容易的不可思议。
扣上扣子,整理好褶皱的地方,把人抬进棺材,盖上寿被,在旁边的缝隙里洒上石灰,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大伯安排好了所有的事项,定在第二天中午宴席之后,进山下葬。
陈海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好在人多,大家帮帮忙,也就都搞定了。
“把这只打鸣的公鸡扣在棺材底下,点上蜡烛,不能灭。”
大伯说着,又丢了一把纸钱在铜盆里。
“阿海醒了,阿海醒了!”
大伯回头,果然见一身孝服的陈海被人扶着走了过来,虽然脸色更加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大伯声音低沉:“阿海,来给爷爷烧点纸钱吧!”
陈海看着停放在堂屋正中的那口漆黑的棺材,目光沉沉。
“阿海,你不要难过。”
大伯叹息一声,想到三天前自己破门而入看到的场景,陈叔应该是在阿海做饭的当口去了,估计都没留下什么话,也难怪这孩子伤心的晕过去了。
至于那盏诡异的灯笼,并未再看到,大伯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毕竟,那真的太惊悚了。
死者为大,现在,他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陈海微微抬头,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爷爷去了,哭也没用。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将爷爷下葬,然后再想想爷爷说过的话,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陈海看了看帮忙的叔伯们,态度诚恳:“这几天多谢叔伯们的帮忙,麻烦大家了。天色也晚了,各位叔伯们吃过晚饭就回家吧,晚上我自己能行的。”
“哎,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阿海,你别太难过。”
陈海点点头,走过去,直接跪在地上,沉默的将纸钱一把一把的放到盆子里,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晚上,包括大伯在内,一共三个叔伯留下来帮忙,大家轮流休息。
陈海坚持要守灵,大家也就随他了,留下他和大伯两人晚上守夜。
按照陈海他们那里的规矩,要保证烛火不灭,且要小心有猫,不能让它从棺材上跃过。
否则,会诈尸。
夜深了,连续忙了几天的大伯有些撑不住,说是眯一会儿,让陈海有事叫他。
陈海点点头,继续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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