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再去报官的折腾。报了官,又要验尸又要查的,你不是让你母亲再丢二回脸?人死为重,入土为安,何必要叫她那世里也不得安宁。”
林香莲顺势啜泣着:“我娘死了,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往后真不知道怎么办……”
赵桐生心里雪亮,这妮子是要借她娘的事,赖上他们家!然而眼下功夫,他也只能暂且安抚她,他说道:“丫头,别急了。咱都一个村儿的,相互照应都是该的。你放心,你娘的丧事,咱们帮着料理。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咱们大伙也不会看着不管。”
众人都没吭声,只凭赵桐生一个人说。
林香莲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这样,横竖她娘已经死了,再闹也闹不出朵花儿来。这么多人看着,能讹出赵桐生嘴里这番话,也是够了。
当下,她便哭哭啼啼说道:“那就一切仰仗桐生叔了。”
众人出了林家的屋子,心里都觉得这事儿荒诞可笑。
不论如何,赵桐生到底是把这件丑事给泯了,他来不及去上河村找他媳妇,而是吩咐几个村人买棺材纸钱,料理林婶儿的后事。
然而,这恶名还是传了出去。大伙谁都不信他那套说辞,甚而还有人嚼裹着里正关照完了当娘的,又关照人家女儿去了。
赵桐生气的要背过去,却毫无办法。他只是个里正,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秦春娇母女两个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家里干家务。
因为易峋不在家,秦春娇今天也没出摊,她在菜地里浇水,她娘刘氏喂猪。有村中的妇人来串门子,就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说给她们听。
林婶儿竟然死了,还死的那样不体面。
刘氏和秦春娇都有些面面相觑,那妇人捅了捅刘氏,压低声笑着道:“大嫂,这林家的面上看着干净,谁晓得背地里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半夜光着大屁股叫大伙堵个正着,也难怪她没脸活了。”
刘氏敦厚,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便说道:“这人都去了,就少说两句吧。”
那妇人讨了个没趣儿,她原本想着林家和秦春娇有过节,现如今易家是村里的大户,特特说这话来讨好巴结,谁知竟然碰了个软钉子。
待这妇人走了之后,刘氏便叹了口气:“这林家大嫂也真是的,守了半辈子,到这会儿弄出这种事来。她若守不得,索性改嫁不好?定要勾搭人有妇之夫,还落个这样的下场。”说着,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向秦春娇说道:“你和她家香莲也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又是一个村的,她娘没了,你要不拿些东西去看看?”
秦春娇正拿着瓢泼水,听了她娘的话,摇头淡淡说道:“她不会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她。”
刘氏只晓得自己闺女和林香莲对门做生意,并不清楚她们之前的过节,便说道:“这是咋的了?你俩之前,不也挺好的?说的也是,打从回来,只见你和董家的三丫头在一块了,再没见香莲来找过你。”
秦春娇站着发了会儿怔,才将之前林香莲怎么调唆刘二牛害她的事,一一讲了。
刘氏听说,也是呆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谁晓得骨子里竟然这样坏!她到底为啥,为啥要这样害你?”说着,她突然恼了,将手里的物件儿朝地下一摔,擦了擦手说道:“不成,我得去问问她。我姑娘到底怎么着她了,她竟然干这种事!”
秦春娇见状,连忙拉着她娘,说道:“罢了,娘,都过去了。老天有眼呢,你瞧这些人有好下场吗?刘二牛问了死罪,她林家日子也不好过,林婶儿因为那丑事死了,往后我看她在村里也难立足。”说着,顿了顿又道:“她家里正办丧事呢,您这样上门去声嚷,叫村里人看着,反倒要落责怪。”
所谓人死为重,不论怎样,闹人灵堂可不是好事,到那时有理也要变没理。
刘氏听了女儿的话,这才停了下来。
到了如今,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好听不好听了,谁敢害她闺女,她就跟谁没完,但她不想连累女儿女婿在村里的名声。
刘氏摸了摸女儿的头,满脸慈爱的笑着:“好,就听我姑娘的。”
她女儿说的对,这些人不都挨个遭了报应?他们一家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林香莲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
林家灵堂的一切,都是赵桐生掏钱操办起来的。他给自己的老姘头买了一副桐木棺材,棺材板虽薄,到底也算个死后的去处。
他说林家没人,林香莲一个孤女,操持不了,硬叫村中几个有年岁的长辈来帮忙。
但除了这些人外,再没第二个人来林家祭奠了。
虽说遮盖了过去,赵桐生既是赵氏宗族的族长又是里正,没人敢当面说什么,到底这事儿不光彩,谁愿意沾这些臭事儿,染上晦气!
林香莲跪着,不时往火盆里添些纸钱,又照看着香烛。她一脸平静,淡淡说道:“桐生叔,我有个事儿要求你。”
赵桐生只当她嫌丧事不风光,便说道:“你放心,不成我雇些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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