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食肉寝皮,知道她今天被拉去砍头,提了一篮子的石头来,见她出来便砸了过去。
林香莲额上挨了一下,顿时破皮流血。
众人见状,纷纷叫好,各自效仿,仓促间没有准备,便路上有什么砸什么,甚而有杂货小贩趁机兜售起了弹弓弹丸,也被一抢而空。
一路过去,林香莲被砸的头破血流,两眼青肿。
押解的官差怕还不到地方,这女犯竟然要被众人给生生砸死,只得压制解围。又说,这女犯必定一死,叫大伙别打死了她叫自己难交差。一众百姓这才罢手。
林香莲立在车上,看着这一幕,那些人的哭号咒骂不绝入耳,一下下的敲击着心底。到了这会儿,她终于怕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自己害了这么多人,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呢?
但事到如此,一切都晚了。
终于,林香莲游街完毕,被押解到了刑场。
时辰已到,行刑官扔下签子,刀斧手手起刀落,林香莲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她这一死,还赢得了无数喝彩。
因她勾结邪教,下毒害人,官府有意以儆效尤,将她的首级悬挂在刑场的杆子上,一连示众五日。
林家没人了,也没人能来收尸,她的尸首最终是被左近拾骨的道人捡了,一领破草席卷裹,送进了乱葬岗。
这,就是林香莲机关算尽得来的一生归宿了。
第79章
林家母女的死,给平静的小村子里添上了些波澜。连着许多天,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这对母女。大伙们凑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嚼裹着那天夜里林婶儿赤身露体被人撞破奸情,又吊死在赵家的祠堂上,纷纷揣测着这林婶儿和里正到底有没有一腿,甚至于赵桐生是不是连林香莲也一起办了。至于这娘俩下药害人的事,反倒没啥兴趣。说到底,还是这沾着桃色的故事,更吸引人的眼目。
林婶儿吊死在赵家的祠堂里,尽管赵桐生靠着族长和里正的权威,将这事压了下去,但到底事情已经传扬开来了。大伙嘴上不说,肚里都在发笑,连赵氏族人都埋怨他。
赵桐生这两天待在家中,门也不敢出。赵有余已经回了京城书院,赵太太带着女儿赵秀茹一气之下回了上河村娘家,他独个儿在家,日日对着清锅冷灶,觉得孤零零的好没意思。但这祸是自己闯下的,也只好自己受着。
林香莲没将他供出来,这倒是意外之喜。在劫后余生的剧烈喜悦之中,赵桐生一时也管不了别的了。
赵三旺在京城医馆里戒断毒瘾,虽然过程辛苦,但到底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
易家兄弟两个,轮番看守着他,油坊的事儿便暂且搁置了。
时令进了五月,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蚕豆已经熟了,每天都能在豆茎上摘下来一大捧。
地里的油菜已开过了金灿灿的油菜花,结出了饱满的菜籽儿,只等着家里男人回来收拢。放蜂人割下了几茬油菜蜜,秦春娇买了许多存在家里。蜂蜜比红糖还要金贵,算是个补品,留着给日后家里生病的人吃。
家里养的鸡群,已经长成半大。秦春娇请了个手艺人来家,只留下一只做种的小公鸡,其余的都骟了。
这骟过的鸡懒得动弹,便只余下长肉。
那三头小黑猪也养了一身肥膘,渐渐有了肥猪的样子。
农家的兴旺,在易家的小院里日日的上演着。
时近端午,七柳河畔热闹起来了,易家的那处小水塘飘出了几片荷叶和打着骨朵的荷花,水面不时有肥鱼跃出。这是易家自己的水塘,易峋在这儿下了渔网和虾篓,秦春娇时不时的来拿几条鱼或一篓河虾回去。
河岸上蚬子成群的打窝,顺着那小坑洞挖下去,便能收获一篓。
端午前日,秦春娇用蚕豆、咸蛋黄、腊肉合着糯米包了咸粽子,又熬了蜜枣豆沙,包了甜粽子。刘氏烧了一大盘韭菜炒蚬子,炖了一锅鲫鱼豆花羹,另又烧了一锅的红烧肉。母女两个收拾了一篮子吃食,端午当日进了京。
原来,因为看护赵三旺,易峋和易嶟谁也不好意思回家过节。秦春娇便和母亲商议了,进京看他们。
找到杏林春,医馆的学徒接住了她们,问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秦春娇便说是易峋的女眷,端午节来瞧瞧他们,说着便从篮子里拿了许多炒熟的蚕豆给这些学徒,笑着谢他们这些日子的照料。
她模样好,笑的甜,说话也中听,那些学徒都是半大孩子,拿了她给的零嘴儿,各个都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她们领了进去。
还没走到赵三旺的住所,便高声道:“易家大哥,大嫂来看你们了!”
易峋正和馆主说话,一听见这声,心头微微疑惑,连忙抢步出来,果然见秦春娇挎着个篮子,和她娘刘氏,笑着站在门外。
他有些诧异,上前低声说道:“不是说好了,明儿等我回去,你们咋来了?”
秦春娇娇嗔道:“怎么着,不许我们来?大节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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