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昔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是不知好歹!一条人命算什么啊!”凤烛嘟着嘴,没好气的踢飞那块石头。
“他会回来的,只要妖王之血的封印解开,我就可以把他召唤过来。”凤烛的背后突然出现一名男子,眉间的花印和早昔的如出一辙,正是她的哥哥凤翊。
“可是封印怎么才能解开啊?”凤烛失落的看着哥哥,不解道,“你看他,跑这么快,我们也打不赢他!”
“无需借力。”凤翊胸有成竹的笑笑,“妖性这种东西,可是与生俱来的。”
凤烛摇摇头,不懂。
“就在明夜,”凤翊笑的更深了,“明夜我要让花早昔,自愿走到这里来!”
一个巨大的浪花凌空翻起,狠狠的拍打在二人身后的礁石上,但见水花四溅,归于平息,却暗涌澎湃,海面露出了它真正的狰狞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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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边的村子里果真乱成了一团,远远的,早昔便看的见村子里人群混乱,有妇女的嚎啕声断断续续。
莫非真的被说中了么!
早昔心内不笃定,竟然不敢上前,只得躲在一间茅屋后面,探头看着。只见村落间的小路上,果真聚着一大群渔民,众人纷纷指指点点,神色严厉。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奈何早昔看不清人群里的情况,一时无法断定。
“哥哥,你在干吗啊?”忽然,身后响起稚嫩的声音。
早昔一怔,回头一看,方才那阿绣正拉着他的衣衫,怯怯的摇了摇。
“你……”早昔松了口气,蹲下身子问,“你……没事吧?”
“没有……”阿绣摇摇头,小心翼翼的说。
“可是……那边发生什么了?”早昔看了看人群,却还是不放心。
阿绣瘪了瘪嘴,吸了一口气说:“阿锦死了,奶奶把我赶开,不准我过去看!”
早昔猛然睁大眼!
“他……”早昔一下握住女童的小肩膀,急切的问道,“刚才不是好好地吗?怎么回事啊!”
“都怪我……”阿绣慢慢的哭了起来,抽泣着,“他抢了我的花,我骂他要早死,他就死啦……”说完,阿绣便抹起了眼泪,又是害怕又是难过。
在早昔的细细追问下,才知道了真相。原来两个小孩子离开后海边后不久,阿锦便还是抢走了那朵花,惹得阿绣好不生气。可是没一会儿,那红花不再发光,慢慢渗入了阿锦手心的肌肤里。阿锦不停打滚喊痛,没一会儿便倒地身亡了。
“怎么可能……”早昔呆呆的坐在了地上,神情恍惚间,耳边浮现方才海边少女的话——“你不是人,你要是再呆在这里,只会害人!听明白没!”
没错,早昔自小便会幻术,不用任何人教导,那些灵妙的术法他便能应用自如。千变万化里,他尤其擅长幻化花朵,万嫣宫的人们也对此不会大惊小怪——或者说皆习以为常。
随着早昔长大,他渐渐发现那花朵也是可以用来伤人的,但是他自如运用,并不曾故意祸害他人。有那么几次出手,也都是见好就收。在来的路上,虽狠心收拾过几个登徒浪子,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第一次好意将花送人,就酿成了大祸。
“我没有弟弟了……”阿绣呜呜哭着,却没注意到早昔脚下虚浮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村子里的人们终于四下散开,事发蹊跷,长者们安排了人前去请天海楼帮忙,而阿锦的娘哭着抱起儿子的尸体,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天色阴霾,而茗虞楼内乱成了一团。
凡是天海楼的婢女都被派遣到外阁,而兰菱手脚哆嗦的指挥着万嫣宫的婢女,无比惊慌的看着床榻上的白衣女子。
木幽萝面色沉静的处理着熏衣的眼睛,而琉璃远远站着,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只见那绿衫面纱的妇人医术颇为精湛,从腰间的锦囊中取了一些粉末,沾着手中的银针,稳而快的针封了熏衣眼周的几处大穴,立刻止住了眸中的鲜血。
“昔儿……”
“昔儿……”
熏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檀口中喃喃的念叨着早昔的名字。额角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绝美的面孔脸色苍白,痛苦可见一斑。
见此,琉璃不由得心头一颤,似乎熏衣的痛苦她也能切身体会,那么的绝望和无助。
木幽萝有条不紊的为熏衣眼睛缠上药布,再替她盖好被子,这才颇感劳累的在桌边坐下。
“熏衣宫主没事了罢?”琉璃小心的关候道。
“还好。”幽萝话虽如此,但脸色甚是凝重,可见花熏衣此次恐怕在劫难逃。琉璃方才不闻幽萝说话,此时一听妇人声音苍老嘶哑如斯,不由得一怔。
见熏衣重伤如此,兰菱在一旁焦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木姨,宫主她到底怎么了?前不久也时常会眼睛痛,可又不许我找大夫给她医治……”
幽萝看了一眼白绫罗帐里的熏衣,缓缓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对琉璃问道:“请问姑娘,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琉璃耳边闻着熏衣微弱的呼吸声,浓重的愧疚感浮上心头,狠狠心道,“我说了一些话,让她……”
此言一出,幽萝倒是愣了愣。
出嫁前,幽萝曾反复嘱咐熏衣不要太过情绪波动,否则会加快双目失明。幽萝更知,花熏衣是何等七窍玲珑心的人物,如何会被琉璃的几句话气的失控,以至于穴位大动,眼眸溢血?
除非……
“我说,我知道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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