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棠知道她所担心,无非是觉得穆霄这般是脑子不够用,知她好心,可心中又疑惑,穆霄这人,虽说很多时候不拘小节,可也不至于失礼到这般程度,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不觉朝着采菱的腰身看去,从前不知道,这回知道她怀了身孕,倒好似真有些微微隆起似的,难不成是有什么问题?
不敢表现太多,只对采菱宽慰一笑,“这人讲义气,我蹲大牢的时候,她去过许多次,甭管她什么样,就靠着她这般仗义,我也是当她作朋友的……”
她这般说话本没什么别的,谁知听到采菱耳朵里变了味,她那时候蹲大牢,她刚刚被晋位,可是一次也没去过的……可她比谁都要担心,她也试了找人周旋,不过是身不由己,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见她变了脸色,云棠这才觉得不妥,忙去搂她脖子,“哎呀呀,咱们两个谁跟谁?我还不知道你?菱儿可是最最疼我的人!”又趴在她耳边,“就知道有身孕的女人脾气大,还真是!”
她说话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把她耳根子喷的痒痒的,采菱这才噗嗤笑了,摸了摸自己肚皮,“小家伙,这是你小姨,云棠姨姨,娘亲最好的朋友……”
她笑的甜美,或许每个女人在得知自己正孕育着生命之后,都会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与希望,看她这般,她也觉得欣慰,连忙跟着瞧她肚皮,“哎呦呦,小家伙,我可不是托了你娘亲的福?做小皇子的姨姨喽!”
她俩这般说着,穆霄蹙着眉头朝这里望了一眼,又是看了半晌,这才默默转过头去,与松阳说话去了。
云棠捕捉到这一幕,愈发确定她发现了什么,一直待松阳要走,她也跟着走了,才把穆霄拉到一边,“穆霄,今日在紫兰殿……”
穆霄早知她要找她,似乎觉得还是不够隐秘,又拽着云棠走了一阵,躲在一处假山之后,才抿了抿嘴唇,“你那朋友肚子中怀的怕是个脏东西。”
她有些不明白,“脏东西?是指?”
穆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说了,我的眼睛可以通灵,我见了她,才发现她那肚子里竟是一团污浊之气……没有形体,却在极速生长着……”
这话把云棠说的头皮发麻,“穆霄,你可别开玩笑?!”
穆霄眉头皱的更紧,“我从来不开玩笑……”
这时的云棠才是真正乱了阵脚,脑子里一片混乱,首先能想到的还是谷夏,她没有法子,连穆霄都不知那是什么,或许只能求助谷夏……
***
然而谷夏也为难起来,他虽自诩见多识广,可这样的怪事还是闻所未闻的。
遂又只能去求助松阳,本以为也是徒劳无功,或是穆霄看错了,谁知松阳大吃一惊,从檀木椅上直接弹起,“什么?!鬼胎!!”
众人面面相觑,何谓鬼胎?
松阳略捋了捋胸脯,这才坐回原处,“鬼胎,便是男鬼与活着的女人交合,使得生者怀胎,可这胎儿不同寻常,也是鬼魂之阴气所化,待到胎儿降临之日,也便是母体耗尽之时……”
云棠听此,只觉眼前黑了一片,脚底也有些发软,幸而被谷夏和穆霄一人把住一边,这才好不容易站稳,就是这一瞬,面如白纸,唇也失去了血色。
“道……道长,母体耗尽,便是……便是……”
见松阳无奈点了点头,更觉绝望,一行清泪滚滚而下,那个曾给自己缝补衣裳的姑娘,那个曾朝夕相对的姑娘,那个给她入宫以来第一份温暖的姑娘,她说了要叫孩儿叫她姨姨的,鬼胎?什么鬼?
“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松阳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又突然睁开,“法子是有,还需得看她是否愿意……”
这次是谷夏替她问了出口,“怎么做?”
“这鬼胎到底是依托其父的阴气存活,若是要救人,唯有诛鬼父……断其跟路……”
云棠闭了闭双眼,酸楚泉涌而出,菱儿啊菱儿,你是为何……
她想起采菱那瞧着自己肚子的期盼目光,要如何与她说呢?
可无论如何也要说,她蓦地睁开眼睛,动了动唇,“此事我与她说……”
谁道松阳仍是摇了摇头,“既然胎儿都有了,就说明与那鬼……你那朋友是愿意的,你确定她就能狠下心来,杀死孩子的爹爹?”
云棠甚至想要抓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呢?
感到谷夏伸来手臂,身子仿佛更加无力了,软绵绵倒在谷夏的身上,心中悲痛不能自抑,菱儿啊,我最好的朋友,你狠得下心么?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思念
“菱儿,你……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采菱正笑眯眯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这小家伙,再没什么异样了!这小孽障呀,真不知是叫人是喜是忧。”
云棠哭笑不得,若是皇上的孩子,到当真不知是喜是忧了。
可现在……哪有喜可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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