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问他,“殿下怎么在这睡了?是喜欢这房间?若是喜欢,我们换换也可。”
李连这才清醒,嘴里嘀嘀咕咕,“吓死了吓死了,对对对,她已经嫁人了!”又抬头望着云棠,见她戴着个帏帽,忙凑过去闻闻,这才点头,“嗯嗯,是你,我识得你的味道,你这是怎么了?”又伸手去掀,瞧见那一张黑脸,再加上两只大眼睛,着实吓了一跳。
云棠正为他那句“我识得你的味道”害羞呢,哪料想他就来掀,赶紧躲出了老远,解释道,“芙蓉园潮湿,下官生了些疹子,涂了药膏,实在是有些丑陋,这才遮挡起来,怕惊了殿下。”
李连缓下那股惊惧,又开始担忧,“疹子?严重么?这是在哪拿的药膏?”
云棠老老实实回答,“在园外的医馆,据说那郎中治疹子治的好。”
李连瞪大了眼睛,“什么?园外的郎中?那些个骗人的也能信?来人呐!把园子中的太医给我找来!”
香林苑不远就有小宦,此时已听到了传唤,忙小跑过来,又听李连的吩咐,找太医去了。
园外的郎中怎么了?园外的郎中就都是骗人的?她从小长在宫外,给他看病的也都是普通的郎中,她也活蹦乱跳地活到了现在,不过她看清了,李连那眼睛中的关切不像是装的,看来他真的在为她担忧,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殿下,谢谢你。”
却被李连瞥了一眼,“身上有吗?”
“有……”
“痒吗?”
“痒……”
“那还不好好治?你是要把自己浑身都涂上那玩意,卤酱活人?”
见他正肃着脸教训自己,云棠却不厚道的笑了,若是浑身上下都涂上那药,倒真有些像娘亲做的酱瓜。
云棠戴着帏帽,李连看不清她神色,只看她肩膀颤抖,就知在笑,“笑笑笑,还知道笑?”又见她偷偷挠胳膊,忙把小手捉住,又利落撸起袖管,果见那白皙的手臂上长了不少的红点,有些地方严重,已是肿了。
“别挠了,等太医来罢……”
云棠点头,知他好心,就唯有老老实实的等,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太医就来了。
此太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留着缕山羊胡,中规中矩地作了个揖,“微臣刘思叩见六皇子殿下!”
李连颇为着急,也没叫他起来,直接拽着太医的腰带拽了过来,一把撸起云棠的袖子,“太医,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惊魂未定,生怕他扯断自己的腰带衣冠不整,忙抬头瞅了一眼,“依老臣看,姑娘生的该是湿疹……”
“你这什么庸医,都不把脉就知道了?望闻问切我都知道!”
太医想哭,心想着这不是你叫我看的吗,可没敢说,又只好老老实实去把脉问诊,这才又弯腰行礼,“殿下,依老臣看,这就是湿疹无疑……”
李连皱眉,“那你想些办法!”又直接扯掉云棠的帏帽,“不要这种黑乎乎的药膏!”
太医抬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忙低头答应,“不会不会!”
“那就快去罢!”
“是……”
不出一刻,那老太医就写完了个药方,“姑娘的病虽是在皮肤,可还是因着身子里头的经脉不通,气血不足引起,老臣这药是祖传的秘方,对疏通经络,补气补血极为有效,姑娘每日服三副,分早中晚服用,七日之内必有成效!”
云棠点头,“可这疹子……还有些痒……”
老太医笑了,“痒是正常的,老臣那里还有些外用药膏,我这就去拿,姑娘抹上就会缓解……”
李连这才满意,又吩咐小宦,“那你就跟刘太医去一趟,将药膏拿回来,再顺路将方子上的药多抓几副,你去就不用麻烦刘太医了,还有,定要快去快回。”
小宦麻利答应,又接过刘太医的药箱,跟着出门去了,果然不出一会儿,就从太医那拿了药膏回来,笑吟吟地奉上,“殿下,那药听刘太医的意思抓了二十一副,小的已经送去膳婆那里叫她每日煎了再送来,这药膏是刘太医给的,叫痒了就涂,不忌讳时间。”
李连伸手接过,轻轻沾了些在指尖,透明的绿色,清清凉凉,比那黑糊糊的大酱强了许多,又去看了眼小宦,“你叫什么名字?”
小宦连忙呲牙答应,“回殿下,小的叫郑六斤,因着生下来就是六斤。”
李连点头,又催云棠去净脸,状似无意般的跟小宦说话,“嗯,我记下了,等到时候,你就跟我回宫吧……”
小宦欣喜,连连答应,得了李连打发,才笑眯眯的退出去了。
☆、乐泉
黑黢黢的药膏洗了下去,一脸的疹子也就现了出来,李连趴上去看了一眼,便要拿着沾药的玉柄去涂,却被云棠躲了过去。
“殿下,这事不好麻烦你,还是我自己来吧。”
李连什么也没说,一把把云棠拉了过去,“我愿意,你管不着。”直接朝着云棠的脸上一阵涂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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