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什么意思。
书峰的枫林晚景很美,花叶如织,星河烂漫。过这一条银红暗火的路,尽头是藏书楼。这个时间点,书楼的灯还亮着,作为云霄最大的藏书楼,不高但是占地很广。
裴景一见到藏书楼,想到的就是楼长老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然后就是天阁了。
一时心血来潮,裴景忽然偏头,跟楚君誉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跟着我!”
楚君誉慢吞吞看他一眼,在他后面走着。
楼长老人到老年除了偏爱附庸风雅外,还学起了凡人的修身养息皈依天命。这个点一般都回去了,留下一个书峰的女修在这里,百无聊赖翻着古籍。裴景乍一看他不在,笑道:“还真是上天助我。”
守在的女修身着内峰弟子的春衫,衣裙随风翻卷,曳水生花,此时一手托腮,枕着桌案,一手翻着枯燥的草药,打哈欠。
没有楼长老就不用整那些遮遮掩掩的了,裴景直接往楼上走,这也就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少女。
听到动静,她猛地放下手,道:“二楼现在不可随意上去!”
裴景闻言,在楼梯口回头:“为什么?”
女修愣住了,脸一下通红,但还是认真负责:“楼长老说,他不在,不允许任何人上二楼。”
裴景嗤笑一声,果然这老头的破规矩总是一年比一年多。
他玩心起,朝那个女修眨了下眼,楼梯半阴半暗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你别告诉他就成。”
女修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见到那绸缎一样的黑发和纤尘不染的雪衣,气质似芝兰玉树。
眨眼时,岩浆炸裂在她脑海,炸的她浑身僵硬。她鬼迷心窍想点头,但楼长老那张瞪谁谁哭的脸把她拉回现实,摇头:“不不不,不可以。”
裴景懒洋洋:“也行,你就说是陈虚师兄执意上楼。”
一直在旁不言的楚君誉忽道:“又是他。”
裴景经他一提醒,也乐了,陈虚还真是专业为他背锅——不过其实这也不叫背锅,因为楼长老根本就不会信小时候能被他瞪哭得陈虚有这胆子,最后记仇还是记在他身上。
“也行,不让他背锅了。”扶着栏杆,裴景偏头对那女修说:“那你直接跟楼长老说我名字,他会理解的。”
女修愣住,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个名字,但还是不敢确定:“敢问,师兄……”
裴景不待她说完,笑道:“天堑峰,裴御之。”
他作为亿万少女的梦,修真界美男榜上常年占据第一的人,魅力自然是不会低。平日里师尊在,端着架子,对外高冷了点罢了。现在这么一笑,眉梢写尽fēng_liú。
女修满面桃色,睡意全无,还没回过神,裴景已经上楼了。她拿书捂着滚烫脸,在原地激动了一会儿后,感叹:“怪不得别称内峰偷心贼,师兄这也太招人了吧。不过好像他不近女色,唉。”想到这一点,又是酸楚又是惋惜,还没几刻,女修忽然就反应过来——等等,刚刚站在师兄身边的人是谁。那人在黑暗里,不过身材高挑——然后衣服是纯黑的,看起来就不凡——楼梯口的月光稍移。发……头发好像是白色的。
“黑发白衣,白发黑衣……”常年被周围几位朋友摧残的少女杏目圆瞪:“师兄这是,移情别恋,不要凤帝了?”
就像凤矜不会知道,他来云霄为什么会收获一堆同情的目光。裴景也不会知道,之后云霄是怎么传出他天堑峰金屋藏娇的事的。
二楼的功法都是留给金丹期的。
云霄藏书很多,有各种听起来神秘莫测高深的功夫,裴景以前也无聊翻阅过几本,诸如乾元真抄、金羽仙典。混元心法,但在经天院时,师祖就跟他说明白了,要从一而终——这些都是给门派内剑法不精的人准备的。毕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已经把剑法修炼至第七阶,也就没必要弄这些了。
除了功法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诸如穿针引线,种植养畜。更人惊讶的,裴景曾经找到过专为女修准备的功法,关于双修之术。真的是容纳百川。
不过这一回,他来,不是为了这些功法。
就像他以前上二楼,也都是闲得无聊去天阁耍。
最里面,推开门,依旧是波澜壮阔的书山画海,每一个字都散发淡淡金辉,从天而上垂泄而下,缓慢旋转,瞬息之间千变万化。天阁最中央,笔墨纸砚被收走,剩下一桌、一垫子。当初因为返璞归真的事,他在这里问过,所以手指在空中一划,穿越万千书卷,当初他的那一帧回到身边。
“师尊当初要我返璞归真,我一时琢磨不出,他又断了联系,我就来天阁问了。”
——如何返璞归真?
区别于歪歪扭扭的日记字体。这一行字,提案顿挫,风骨天成,带着少年的意气潇洒。
下面那行灰色的字迹也依然在。
——看是怎样的返璞归真了,如果是遇到了心魔,那就以毒攻毒,根治本源。如果是因为阅历不够,不能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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