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惊呼:“你怎么知道。”
裴景懒洋洋笑说:“你管我怎么知道。”
从椅子上跳下来,出门,阳光从槐树的枝桠里落在,少年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意。
眉心朱红,僧人,只能是释迦寺的弟子。
释迦,佛门圣地,悟生所在的门派。
真有意思。凤栖山,瀛洲,云霄,释迦寺……是不是还有一条线索,通向鬼域呢?
他回了云霄,又马上遇到了上阳峰的峰主,说是季无忧醒了。裴景心想,这事还真是堆在一块去了。只是他觉得季无忧现在不一定想见他,或者敢见他,一直以张一鸣的身份,突然变化,他不一定接受的了。
吩咐峰主多加照看后,裴景到天堑峰主殿,用灵玉传神识,一给寂无端,一给悟生。
不过其实……裴景想,他们终究会在经天院聚齐的。
*
天堑无涯。
无涯阁。
楚君誉沉默站立,一片青色的羽毛自他掌心缓缓上升,而后一道强烈的光过后,星辉千丝万缕,无尽的长风中,羽毛化为光影,从长发到眉眼,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少女的身形来——
乌发如云垂落,她身上的青色羽衣带着斑斑血迹,白皙的脖子上是一圈狰狞的红痕,血肉依旧翻滚。
楚君誉道:“睁开眼。”
伤痕累累的手指动了动,紧闭的眼眸睁开,少女身上稚气未脱,眼睛也是灵动有神的。苍穹之青的颜色,不谙尘世而又干净无暇。她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周围,从空中下来,洁白的脚腕上也是未合的伤口,踩到地上是钻心的痛,但痛的麻木,她已经习惯了。
沉默望着眼前银发黑衣的男人,青迎却不敢说话。他身上那种毁天灭地的阴冷邪气,比她此生遇见的都要可怕,不自觉的想把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呼吸放缓。
楚君誉道:“西王母在哪?”
青迎听到这个名字,身上的痛感就加剧了一倍,往后瑟缩了一下。
只是眼前的男人耐心和脾气似乎都不好,血色的眼眸望过来,神情冷漠,但杀气毫不掩饰。
青迎忽然一阵窒息感。
脖子处伤口还在,又被人隔空、紧捏。血液和骨肉都翻滚,痛楚撕心裂肺。
她张嘴,发出的却是鸟族濒死的呜咽。
楚君誉收手,开口语气薄凉:“西王母在哪。”
青迎倒在地上,扶着地,浮现红色水雾的眼眸慢慢变得清明。她因为喉咙受损,所以说话很轻,如游丝般:“……她已经死了。我肉身消亡,她也跟着死了。”
楚君誉笑了一下,眼底冰冷:“她若是死了,我也就不会问你。”
昆仑王母,蓬山之女,九世神明,又有了天道的力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甚至本来,就是永生的。
青迎瘦弱的手指一点一点握紧,瞳孔瞪大,脑海里只回旋着一句话。
……她没死。她没死。
压抑在内心的怨恨、愤怒、委屈、绝望,这一刻再次铺天盖地。
她本以为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没想到最后死的只有她。
楚君誉道:“罢了。我留你还有别的用。”
青迎久久跪着,月色冰凉,发也冰凉。这位年纪轻轻惨遭灭族的青鸟族少族长忽然发出一声悲恸的呜咽,用布满伤痕的手捂住脸,从指缝间,渗出滚烫的泪来。
第73章 定情信物
陈虚把事情都办妥之后, 跟裴景汇报:“这一次宗门大比, 定在占地最广的玄云峰比武台。按照以往的规矩,七十二座外峰, 每一峰独占一个擂台,先由峰内弟子抽签,自由比试,选前五十再入下一回合。”
裴景道:“啧,真麻烦, 还得欺负小朋友。”
陈虚呵呵一笑:“我看你乐在其中。”张一鸣在上阳峰可是名人, 说起这个陈虚就来气:“你说你要入世, 你那叫入世吗?性子半分不收敛,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继续祸害而已。”
裴景不赞同他的话:“你眼中的入世就非要去体验人间疾苦?——譬如五灵根入门,修为最末, 备受刁难,惨遭压迫, 这样才叫体验了一把人世?”
陈虚:“……”
裴景:“我在迎晖峰一年,种了田,读了书,收了妖, 并且凭高尚的品格,获得一众弟子的爱戴, 怎么就不叫入世了。”
陈虚被他的不要脸吓到了:“你确定那是爱戴?”
还高尚的品格, 呕了。
裴景已经变成了张一鸣的模样, 就像最初他入迎晖峰一般。干净利落的褐色短衣,黑色的朴实鞋子,头发剪短用草根能简单的扎成一束。唇角带笑,气质都是明亮轻狂的。
大概谁都不能把他和活在传闻里,遥不可及的天榜第一联系到一起。
跳下天堑殿前的汉白玉阶,裴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头问陈虚:“那内峰弟子在哪儿?”
陈虚道:“内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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