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医生,拜托了,替我爷爷开个处方吧。”吴玉凤眼眶顿时红了,面对麦冬的再三拒绝,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只好重复着,一遍一遍的恳求道。能被邀请过来参加今晚这场宴席的人,基本上都跟麦冬有过接触,他性情如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般情况下,遇上要紧的病人,只要能力所及他都会挺身而出,今晚却几次三番婉言拒绝了对方的恳求,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秦重楼是搞政治出身的,也算阅人无数,隐约已经猜到麦冬心里可能存在顾虑,毕竟治诊病开方并非儿戏,老吴的身份又很敏感,一旦产生医患纠纷,就会牵扯出政治层面上的诸多问题,那时候光凭一张嘴根本就说不明白!从麦冬话里不难听出,吴老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本人又不愿意配合治疗,不管谁去治不都是一个结果?这种烫手山芋别人躲还来不及,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惹麻烦?“哎!吴小姐,你也别太为难小麦了。”秦重楼心里唏嘘不已,相识多年的老友身患重疾,想到这些难免愁容满面,转而劝慰道:“放心吧,你爷爷这个人命硬的很,当年在越南战场上,日本鬼子的子弹都夺不走他的性命,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吴玉凤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去,爷爷一身傲骨,临老,临老却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她似有不甘的求道:“算我求您了,爷爷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我这个做孙女的,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家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听着吴玉凤哽咽的声音,慕容抒有点于心不忍,咬着嘴唇小声提议道:“麦医生,要不然先帮老先生把把脉吧?”坐在旁边的候沛城赶紧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们不要随便插嘴,麦医生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慕容抒转念一想就回过味来了,传统中医治疗病症讲究同病异治,意思就是同一个病,不同中医开出的药方很有可能大相庭径,而西医就不同了,从病情诊断,各项检查,再到后面的治疗方案,都可以按照统一的模板去执行。所以,一旦发生医患纠纷中医往往都很被动,因为很多中草药拿去做药理化验,结果往往显示含有毒性物质,再加上没有统一的标准,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等她想明白其中关键以后,便不再搭话,只顾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唯独吴玉凤一直躬着身子站在麦冬对面,香肩忍不住抖动,哽咽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些,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让人看了于心不忍,现场的氛围顿时尴尬到了极点,一个个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缓和这种压抑的气氛。“麦医生,求求你,不管结果怎样,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吴玉凤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慕容抒赶紧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纸巾,给她递过去。“哪怕是替爷爷把下脉,开个调理身体的营养处方也行,我真的不想爷爷这么快就离开我…”吴玉凤继续苦苦哀求道。麦冬并非铁石心肠,如此一来,他心里的某根弦似乎跟着颤动起来,姥爷的音容笑貌突然在他眼前闪过,从小到大,这位严厉的老人教会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传授中医知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等他长大以后,性情变得叛逆,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根本没有听从姥爷的安排,毅然选择了西医药剂学,这对姥爷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之后的几年里,姥爷在他面前再也没有提过任何跟中医相关的内容。直到麦冬参加工作,去县人民医院药房里实习,每个月拿着三千不到的月薪,才明白生活艰难,每天按着处方抓药是份多么操蛋的工作,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医科大学里学的那些药理知识,到头来还不如姥爷传授的四气五味、升降浮沉管用!然而,麦冬却连姥爷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等他急匆匆赶回县城,却只来得及送姥爷出殡,整个丧礼安排都是舅爷和表哥他们安排的,具体花费了多少钱,前来吊孝的都是那些亲戚,等等这些他都一概不知。这以后,他跟亲戚间自然就多了一道隔阂,彼此间的走动变得越来越少,最近半年更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这个事情就好像一根锋利的尖刺,一直深埋在麦冬内心,挥之不去!短暂的失神以后,麦冬无奈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笑道:“吴小姐,别这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吴老先生刚才喝了白酒,脉象不准,今天是不行了,我们再约个其他的时间吧。”秦重楼听麦冬应下来了,顿时神采飞扬,甚至比吴玉凤还要激动些,对他而言,老朋友能在得到小麦出手诊治的机会已是难得,其他的根本不敢奢求。吴玉凤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赶紧抹掉脸上的泪痕,习惯性的又冲麦冬鞠了一躬,激动到语无伦次,“谢谢…谢谢麦医生,谢谢秦爷爷!”麦冬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会让人心里觉得堵得慌,无奈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些事情要找严阿姨聊,总之你那边安排好时间以后,给我电话。”吴玉凤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先放回去了,这趟来云沙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不知为什么,从看到麦冬的第一眼起,她就隐约觉得,这位姓麦的医生或许可以治好爷爷的病,这纯粹就是一种女人特有的直觉。秦家的宴席总算结束了,吴玉凤挨个跟大家道别,然后扶着吴老爷子坐进车子里,临行前还一个劲向麦冬欠身致意。“有把握吗?”送走候沛城跟慕容抒候,秦老爷子背着双手站在麦冬侧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老吴这个人脾气很坏,倔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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