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雨依旧下得没完没了,麦冬蹲在后院刚刷完牙,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何军打来的,也没多想立马接了。
“我正往你那边赶,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在铺子里等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说。”何军的声音毋容置疑,透着严肃和谨慎。
“行,我沏好热茶等你。”
前后几次交集,在麦冬看来,何军是一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行事稳重,既然说是重要的事情,肯定不能儿戏,便抓紧时间洗了把脸,换一套相对正式的衣服,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泡一壶龙井自顾自喝了起来。
半个小时不到,门口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紧跟着何军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的位置,穿着一套深色西服,连领带都没有打,行色匆匆而来。
“倒是好兴致,还有闲工夫茶,呵…”
“越是重要的事,越应该有份沉稳的心态,喝喝茶,先压压惊嘛。”麦冬纯粹是开玩笑,以他现在的心境来说,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惊?
“我不绕弯子了,目前来说,这是只能你知我知,决不能落到第三个人耳朵。”何军扭头四处看了看,眼神满是戒备,见麦冬朝自己微微点头,总算松了口气,接着道:“面有些政策,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不排除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面?”麦冬皱眉。
“嗯,省里。”何军微微颔首。
他先在脑子里把老记交代的话过了一遍,梳理完后才娓娓道来:“原则来说,政策的具体内容需要保密,老爷子也只能跟我说个大概,两个政策,一个侧重扶持,一个侧重整顿,前一个对白鹭山庄有利,后一个对南阳娱乐产业和货运,可以说是灭顶之灾,落实到地方的时间在下个礼拜。”
秦重楼从政几十年,违背党性原则的事从来不做,要不是这两个政策本身目的不单纯,针对性太强,存在极大隐患,整体来说弊大于利,老爷子也不会给麦冬通风报信,这是一个基本原则。
何军给秦老爷子当了七八年的秘,对这一点再了解不过,怕麦冬误会,特意在这里点明一下。
“这手釜底抽薪倒是漂亮。”听完何军所讲,麦冬不由发出感概。
古往今来,有句老话说的没错,民不与官斗,个人武艺再高,财富再多,人脉再广,一旦站在掌权人的对立面,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只要省里的件下发到地方,面压下来的政策,市里没意见要执行,有意见也要执行,完全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真到了那一步,市里大刀阔斧整顿娱乐产业跟货运,受到冲击最大的肯定是“金窟”,到时候孟全贵等人被麻烦缠身,必然疲于应付,根本腾不出手来,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至于“金窟”的账能不能经得起查验,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对方再趁机栽赃抹黑,添油加醋,或者策反一两个人,铁证之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到了那个地步还能怎么办?
杀了范无救泄恨?
人家早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躲着了!
那时候麦冬需要面对的,是国家法律的绝对权威,不想在牢房里待一辈子的话,只能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哪还有精力去找范无救算账?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南阳,秦市长毕竟不是一把手,决策权还是掌握在新任的刘记手里,那可是只笑面虎,跟白鹭山庄那位范爷是八拜之交。”何军小口着茶水,若有所指的笑道。
“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麦冬心里跟明镜似得,老爷子竟然让何秘过来一趟,肯定事先已经有过计划,听完老爷子的想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也不迟。
“在件正式生效之前,绝地反击!”何军斩钉截铁的道。
话音刚落,何军侧身将身后的手提包拎到桌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件袋,推到麦冬面前,轻轻点了点,“这些都是白鹭山庄金卡会员的资料,能不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只能从这些人身找突破口。”
何军隐约还记得,秦老爷子在任的时候,白鹭山庄已然名声在外,临着的几个省的同僚,基本都听过范无救的名头,有几次范无救托人递话过来,想请老爷子喝茶,都被老爷子严词拒绝了。
“后来有人举报白鹭山庄官商勾结,举报对象是当年时任政法记乔为民,也是老爷子最强劲的政敌之一,到了关键的时候,举报人突然离死亡,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这个案件只能暂时封存。”
“这以后,白鹭山庄成了老爷子眼里的一根刺,一直想找机会铲除这颗毒瘤,可惜,直到老爷子从省委记的位置退下来,也没搜集到足够定罪的证据。”
何军对这段历史印象深刻,毕竟他是全程参与者和组织者。
“这些资料,老爷子找了多久?”
麦冬打开件袋,从里面随意抽了几页资料,一看之下明白了,这么详细的会员资料,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的,整顿件肯定是最近新拟定的,秦老爷子紧跟着能拿出这份资料,盯着白鹭山庄的时间决定不短了。
何军摇头微笑,反正这事也没必要瞒着,“老爷子在任的时候,把这事交代给我了,虽然没什么进展,好歹还能发挥点余热。”
“这些资料里面,有极小一部分会员是政界官员,大多数都调任或退下来了,有些甚至已经过世,取证过程又不能动用警方的力量,想查出结果,并没有想象那么容易,你也不要报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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