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站在安睿王府的大门口,他和冉泽并肩而立,迟迟没有进门。
清晨的阳光落在虚掩的朱红大门,寒风凛冽几分明媚,两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他却看不到一丝希望原本是万物复苏生气勃勃的时节,可是入目却是凋敝和苍翠。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他却恨不得砸碎它们。
一声轻叹,走进王府。
西暖阁内,静寂无言,他站在暖床畔,瞧着她愈发晶莹透明的小脸,耳畔回响起陈罗锅的话,七天,还有七天的时间,若再不能解开她的心结,唤她醒来,她再也醒不来了。
这张脸,有墨离的温和,有霓裳的绝美,不管她是墨离还是霓裳,他都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后果。
红婵端着水盆走进来,见到王爷,微微一怔:“王爷,刚刚宫中来人了,皇后娘娘想见王爷,说是有什么要事。”
他凝立床前,似乎没有听见红婵说什么。
冉泽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定然繁复,给红婵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退出屋内。
室内,香炉里轻烟袅袅,掩不住她身上的苏荷沉水香特有的味道。
大手落在她的面颊,温润,轻叹:“若是以我的血能救回你,哪怕吸干我身上所有的血,可是真龙天子的血,你要我怎么办?霓裳,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父皇答应给你饮血治病?”
原来,陈罗锅之所以迟迟不说解开她昏迷的药方,是因为她伤心欲绝之外,失血过多,加之凤涎珠在体内作祟,而要融和各种相冲的力道,需要以真龙血为药引子,服下陈罗锅的秘制天心丹。
而真龙血必须是碧色!
他和冉泽也曾纳闷,这血本就是红色,怎么会有绿色血?就算有,自己去哪儿找条真龙去?
到了后来方才明白,这真龙血原来只得是皇上的血液,若要想血变成绿色,则献血之人必须服食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夺魂蛊兰!
夺魂蛊兰,只听名字已经够瘆人了,况且要父皇服用,可谓难上加难了,这解药说与不说的确无别。
“王爷,白慕之来访。”
南宫世修浓眉微皱:“他来做什么?”
冉泽摇摇头:“他不肯说,只是说有要事求见王爷。”
“请他自前厅等候,就说我马上到。”为她掖好被角。
大厅内,白慕之负手而立,正看着墙壁上的山水画。
南宫世修轻轻咳嗽一声,走进厅来:“白将军久候了,请坐。”
白慕之躬身施礼:“贸然来访,还望王爷莫怪,敢问王爷,这幅画出自哪家手笔?”
南宫世修一愣,不知白慕之为何对一幅画如此感兴趣,淡淡一笑:“也不是什么大家,是王妃闲来无事,思念家乡时,画的故乡山水。”
“故乡山水吗?王妃高才。”白慕之先是一怔,旋即一礼。
一怔一礼间,南宫世修只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未曾放在心上,他哪里知道,这幅画,霓裳画的正是大羲的灵溪山,灵溪山风景秀丽,是霓裳最喜欢的地方。
故乡山水。
已经无需多言。
南宫世修示意白慕之喝茶,彼此寒暄之后,直奔主题:“故人曾言,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王府虽然不是什么宝殿,但是白将军却也不会无故而来,是吗?”
白慕之一笑:“王爷果然是痛快人,白某听闻王妃卧病,日前得到一味丹药,舍丹药的老人曾言,这味丹药是留给有缘人的,今天特地送来王府。”
言罢,自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推了过去。
南宫世修半信半疑,拿起锦盒打开,一股浓郁的说不出的香味顿时飘满整个屋子,锦盒内一颗兰色药丸三折淡淡的光晕。
竟是夺魂蛊兰!
黑眸射出两道光芒,紧盯着白慕之:“敢问将军这颗药丸从何而得?”
白慕之双目迷离,一声轻叹:“说来话长,小妹白霓裳五岁那年,我带小妹和母亲却庙里进香,一个老和尚见到小妹,点三点头,又摇三摇,笑了三笑,哭了三哭,然后赏下这颗药丸,说是日后自有用处,这些年来,我已经将此事忘记,直到昨天才恍然想起。”
黑眸瞬间张大,若白慕之所言是真,那么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府里的是白霓裳而不是萧墨离!
这颗药丸自己不能收,至少现在不能收。
锦盒退回去,尽管十分不情愿:“本王谢过将军好意,只是王妃的病大概和舍妹不同。”
白慕之已经明白**,忽然其实,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王爷不弃,从此后,末将愿追随王爷左右,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南宫世修心中大惊,俊面无波,双手扶起白慕之:“白将军如此,本王更加疑惑了。”
白慕之再次将锦盒推到南宫世修面前:“我来王府,无人知晓,当日那个老和尚说的很清楚,收藏夺魂蛊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待有王妃伤后昏迷不醒,那王妃的夫君王爷就是大羲未来的中兴之主,老和尚一再嘱咐我,要一心一意辅佐王爷,共成大业,方可保我白家满门性命。如今事事皆准,我不得不信,也请王爷以王妃为重,手下这颗夺魂蛊兰。”
南宫世修犹豫片刻:“不知将军可还记得那位高僧的模样?”
白慕之摇摇头:“我若说不记得了,王爷会相信吗?”
南宫世修点点头:“我没有怀疑将军的理由,不是吗?”
白慕之起身:“丹药送到,吉凶祸福在下不知,王爷留与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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