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暖,透过窗纱照在身上,暖暖的。
春天真的来了。
“王妃,冉侍卫请您去王爷的风铃阁,说是有要紧事求王妃。”双髻小丫头跪在门口,打断她的思绪。
冉泽找自己做什么?南宫世修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她的西暖阁了。
心中一动,莫非
匆忙起身,边走边嘱咐红婵:“红婵,我去一趟风铃阁,若白云霓那边来人,你千万不可独自去,等我回来,记住了吗?”
她担心又是白云霓的计谋。
红婵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顺从的点点头。
穿过两个园子,推门走进风铃阁,冉泽正在中厅转圈,见到她,疾步走向她:“你可来了,快进去瞧瞧。”
冉泽打发走小丫头,屋子里只剩了她和冉泽二人。
床幔低垂。
冉泽将她引到床前,素手落在幔帐上,贝齿咬着唇,一下子拉开帘帐,她不由呆住了。
南宫世修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生息皆无。
回头,星眸看向冉泽。
冉泽的面上滑过一丝难掩的悲伤:“其实他从宫里回来就察觉了不对,只是怕你担心,所以一直忍着。”
“据我所知,夺魂蛊兰每次毒发症状都不相同,但是发作的时间最长只有五天,他这样子有几天了?”
她坐在床畔,手落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冉泽凝视南宫世修棱角分明的俊脸,摇摇头:“这次与以往不同,似乎不只是夺魂蛊兰毒发这么简单,以往他只是浑身无力,而这次是昏迷不醒。”
纤细的手指搭在南宫世修的脉搏,长眉微微挑动。
起身,声音淡淡地,伸出手:“拿匕首来。”
冉泽怔怔地瞧着她:“要什么?”
“或许我的血能够暂时封住他体内的毒,但是如何能彻底解开他体内的毒,我也没有办法。”那次远征修罗,她曾用自己的血救醒过他。
冉泽迟疑了一下:“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至少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星月短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是南宫世修心爱之物。
铮亮的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落下,红色的血喷出,落在他的唇上!
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淌下。
冉泽急了,裹住她的伤口:“够了,这样他醒不来,你又搭进去了。”
南宫世修竟然已经不能吞咽。
忽然,她的唇落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俯身,唇落在南宫世修的唇上,直到南宫世修的喉结滚动,耳边传来咕噜一声。
一口,两口,三口
直到冉泽再也看不下去,拉开她,为她包扎好臂上的伤口。
小脸苍白,冉泽关切地瞧着她:“你还好吗?”
虚弱的笑笑:“我没有事,冉泽,王爷病了的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
“现在只有我们俩个知道。”
“好,王爷生病的消息千万不能传出王府,想来这几天皇上也不会召见王爷,索性,咱们就闭门不出好了。”星眸落在南宫世修脸上,内心百味杂陈。
她要报仇,他要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
冉泽点头:“卑职这就去安排。”
屋子里只剩了她和昏迷的他,素手挑动香炉,清香袅袅,脑海里回响着陈罗锅的话,你就是南宫世修的解药。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昏昏沉沉,趴在南宫世修的床畔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微动,黑眸缓缓睁开,侧头,他刚好看见她趴在床边睡着,见她面色苍白,圆润的鹅蛋脸两颊微微陷下,眼睛落在她臂上的白纱,顿时明白了几分。
大手落在她的小脸上,轻声呢喃:“霓裳,霓裳,我该拿你怎么办?”
长眉微皱,动了动。
他忙闭上眼睛。
揉揉惺忪睡眼,她回身看烛火飘摇,起身,剪掉结了疙瘩的烛芯。
冉泽和红婵走进来:“小姐,这是冉大人特别吩咐厨房准备的滋补汤,这是小姐的铺盖,我给小姐送来了。”
红婵很细心也很贴心。
回身看看依旧紧闭双眼,其实早就醒来的南宫世修,一声轻叹:“也好,红婵,这几天你就待在西暖阁内,要处处小心那个白云霓,知道吗?”
“小姐,西暖阁内有别的丫头,奴婢还是守在门外,照顾小姐。”
她想了想,也实在不放心红婵离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睫毛闪动,冉泽以为自己看错了,近前几步,他斜睁一目,给冉泽使了个眼色。
冉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一次留宿风铃阁。
他的寝室飘着一种淡淡的男子特有的气息。
为了不让他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她只好贴身侍候。
待冉泽和红婵走后,她将自己的铺盖扑在床下,趴在床沿上,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脸颊:“哼,你和人家两情相悦,却要让我在这里伺候你,还要喝我的血,真是不知好歹的坏蛋,大坏蛋。”
大手突然攥住她的手指,黑眸倏然睁开,盯着她:“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顿时红了脸。
翻身躺下:“我什么也没有说,睡觉。”
南宫世修起身,双手提着她的脚腕将她拎到床上:“本王的王妃怎么能睡在地下?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喂,我可不是你的苏皖妹妹,也不是你的凤儿宝贝,你放开我。”
她在他身下挣扎,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咱们俩好好说说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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