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炕上的老人微微靠着墙壁,侧着身子拼命的咳嗽着。
“爹,您慢点,萱娘已经去熬药了,您的病啊,大夫说了,养养就好了……”楚子陵一面说着,一面给楚海顺着脖子根到后背顺着缕了几下,让楚海能压压咳嗽。
楚海摆摆手,拼命的喘息了几口气,眼睛微微张开,说到:“爹的身体,爹自己最清楚了。爹陪不了你多少日子了……”
门“吱扭”一声被打开,林萱儿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子。“爹,药煎好了,您快趁热喝吧!“林萱儿把药递给了楚子陵,然后转身走到桌子跟前儿,倒了一碗清水,端到楚海跟前儿,预备着楚海喝完药漱漱口。
“药先一放,咳咳……你们小两口一坐,我有话要嘱咐你们。”楚海强烈的压着咳嗽,断断续续的说到。
楚子陵和林萱儿对视一眼,林萱儿搬了一张椅子放在炕头的地上,楚子陵落座,林萱儿站在楚子陵身后。“萱娘啊,你也坐……”楚海用手指了指另外一张凳子,林萱儿看了楚子陵一眼,楚子陵微微点头,林萱儿依言搬了张凳子挨着楚子陵坐下了。
看着面前的佳儿佳妇,楚海满意的点点头。眼睛微闭,像是在回忆一般。几息之后,楚海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陵儿出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这一眨眼,陵儿长大了,也娶媳妇了。”
“爹……”楚子陵眼巴巴的望着楚海,心里一阵酸楚。
“萱娘啊,陵儿的娘亲早逝,陵儿都不记得他娘的样子。但是我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别人都说她长得一般,但是在我眼里,陵儿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是美……”楚海陷入美好的回忆中,咳意不是那么明显了,嘴角微微上扬。
“生了陵儿之后,他娘就过世了。我一个人把陵儿拉扯大的。这孩子苦啊!曾经有人想给我续弦,我没有答应。这孩子小时候人家都有娘,就他没有,但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他的娘在哪里,因为他知道,这样问会让我伤心。这孩子啊,从小就倔,又孝顺,虽然聪明,但是因为从小被我保护的太好了,性子有点单纯,忠厚有余机敏不足。”楚海微微喘了口气,望着林萱儿。“萱娘八岁的时候,逃荒至咱家门口。陵儿当时求我收留你的时候,我看到你清亮的眼神,恩,很像陵儿的娘亲。然后楚家收留了你,我对外说你是我姐姐家的闺女,因为家道中落来投奔我这个舅舅……”
“舅舅,谢谢您当年收留我,悉心教养,后来又把我许配给表哥,若是没有您,萱娘可能老早就饿死了……”听楚海提起前尘往事,林萱儿鼻头一酸,朝楚海感激的说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儿,红了眼眶。
楚子陵拉过林萱儿的手,用力握了一下,表示安慰。林萱儿忙收回眼泪,回之一笑。
“这都是你们两个的缘分……陵儿是个好孩子,萱娘也是个好孩子。爹说这些,是觉得萱娘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以后爹走了,就剩下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你一定要帮着陵儿……陵儿涉世未深,爹害怕啊……咳咳咳……“
林萱儿重新倒了一杯水,楚子陵接过来,送到楚海嘴边,就着儿子的手楚海喝了几口水,然后摆摆手示意不喝了。
二人重新落座。楚海微微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萱娘机敏,陵儿忠厚,你们二人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在这个世道好好的活下去。你们要答应爹,以后要互相爱敬对方,万事商量着来……”
“爹您放心,我和萱娘一定听您的话……”听着爹爹遗嘱一样的话,楚子陵眼睛一酸,急忙表态道。“爹您放心,萱娘和相公是一体的,萱娘日后定遵从您的教诲。”林萱儿也急忙跟着说道。
“嗯,如此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一事,你们夫妻俩要谨记。陵儿,你已经取得秀才功名,在这个世道已经能生存下去了。你要答应爹,就此止步,不许再继续科举,更不许步入官场!”说到此处楚海显得特别激动,眼神骇人的望着楚子陵。
“爹,这……”楚子陵显然有些被吓到了,有心想问原因,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不要问为什么!你的性子不适合官场!爹知道你的才华,但是出人头地会要了你的命!你要答应爹,一定要答应爹……咳咳咳……”楚海越说越激动,强势的要求楚子陵必须答应。
“爹我答应,我答应,您别激动……”楚子陵看着老父激动的样子,急忙说道。
“很好,如此,我就安心了……”听到楚子陵的保证,楚海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还有一事”,楚海继续说道:“济南府虽好,但爹更想去另一个地方……登州府莱阳县白家庄,爹死后,希望能在那里入土,不要问爹为什么,你们就当爹这辈子任性这一回……去了之后,你们若是喜欢,就在那里安家吧,那里民风淳朴,想必日子不会太过艰难……”
数日之后,楚海去世。楚子陵依照亡父遗言,带着亡父骨灰,和妻子来到了登州府莱阳县白家庄。
因为楚子陵身上有秀才功名,为人憨厚老实,所以在白家庄村长的推荐下,在本庄的学堂里当先生,从而一家人很快被白家庄的村民接受。林萱儿很漂亮,有气质,有一手好绣工,不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也有人八卦过林萱儿的身世,但是林萱儿对外称和楚子陵是姑表兄妹,父母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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