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道:“这是无根木, 无土无水依托幻象而生,所在之处隔绝神识感知亦不受灵气干扰, 只有心火才能毁了它们。小子, 想破除幻境吗?求我啊!”
心魔一天不被收拾就皮痒,此时摆明就是在为难他们,付红叶面上虽是微笑,手上却是猛地用力, 捏得这布老虎嗷嗷直叫之余,只对尤姜轻声道:“既是幻象之木,还需劳烦前辈出手。”
“难得你也有求本座的时候,以后可别忘记还。”
尤姜修炼《归心诀》多年,自己也出手降服过多次心魔,这破除幻术的心火自然是极为熟稔,嘴上虽是不甚在意,手上却是毫不犹豫地满足青年要求,扇子微展,漆黑火焰便凭空而生落在那无根木上,伴随这垂落枝叶一点点被吞噬,原本空空如也的岩壁竟是现出了一座石像。
这是依托于悬崖雕凿而成的巨大石像,观服饰当是古时男性,其衣飘然若仙,通身以贝壳珠链做装饰,衣袍褶皱极为精细,就连头发丝都一缕一缕地雕了出来,然而,他的双手却是交叠于面上,将最为关键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二人试着踏云而上自侧面观察也只能见到垂落的长发,也不知是根本没有雕刻人面,还是有意进行遮掩。
人像最重要的便是面部,观这石像的做工也不像偷懒之作,这掩面的动作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是他的脸不能被人看见吗?
山谷墓地之中竟还掩藏着这样一座无面石像,二人皆觉此事不简单,尤姜又在石像脚边寻到了一处石制祭坛,其上供奉的祭祀之物大多已经腐烂,他用扇子轻轻拨开枯叶,见还有一串手链尚存,拿起一看其材质便是神色一沉,“以象牙、砗磲、珍珠制成饰物用做祭品,像是海域越人的风俗。”
越人是千年前生活在海域的部落,后来不知为何就衰落了下来,付红叶未想会在此地发现他们留下的痕迹,不由困惑道:“我记得越人古时倒是个强盛的部族,如今却只有少部分生存在海岛上,偶尔与朝廷有些贸易。”
古时盛行祭祀,若这里曾有越人生活过,这座石像当是他们当时敬仰的神明。然而尤姜担忧的倒不是这些异族,捏紧那珠贝手串,看向付红叶的眼神极为认真,
“本座听前任大护法说过,寸劫本是越人献给海神的祭品,他偶然撞见了便将这孩子救了回去。你说,这海神会不会也是精怪?”
古时人类部族祭祀的神明多是精怪化身,尤姜本以为越人或许也如蛮族祭祀不灭天子一般供着那海神,付红叶却是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我在这里没有感受到同类气息,也不曾听说海上有入魔精怪。”
精怪之间都能辨识彼此灵域,若此地当真有精怪瞒不过付红叶感知,可若不是精怪,这海神又是什么东西?难道越人会去供奉魔物吗?
这岛真是越查越怪异,就在二人深思时,牧北绝却是一直盯着尤姜,良久方才语气复杂地叹道:“你用的果然是《归心诀》。”
《归心诀》是鬼神从海底寻到的功法,谁也不知其是何来历,尤姜听他语气便是眼眸一动,只问:“你知道这功法?”
何止是知道,牧北绝闻言便是唏嘘,“想不到啊想不到,小爷的肉身被仙人永久镇压在了海底,本以为这东西就此要在人间绝迹了,结果倒是被你捡了去。”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二人预料,付红叶这才认真打量自己掌中的布老虎,有些不敢相信道:“《归心诀》是你的功法?”
这怀疑的语气顿时让牧北绝怒了,立刻在他掌上蹦跶着抗议,“我牧北绝乃北方魔将,天魔境十大强者之无心魔,自然是天下心魔之主!臭小子,识相就赶紧放了我!”
牧北绝是天魔境最神秘的大天魔,他化身万千,每一个化身都是不同性情,就连仙神也不知其真身在何处;他是天下心魔之主,掌控世人七情六欲,自取的封号却是无心。
付红叶手中的化身便是牧北绝依照自己少年时性子所捏,相对于成魔后倒是少了几分戾气,此时他打量着那石像,似乎认出了这是谁,只感慨道:“小爷当初就觉你渡劫的地方很不对劲,没想竟是世外仙墓,难怪会惊动本体派我来查探状况。”
这个地名当即引起了尤姜警觉,立刻就问:“世外仙墓?这里曾有仙人陨落?”
“死过一个入了魔的仙人而已,和你们没关系。”
既是仙墓自然葬过仙人,牧北绝明显不愿多说,随意答了一句便开始怂恿尤姜做出行动,“你既学了《归心诀》,想必也能制造心魔幻境了,试着以这祭坛为媒介连结此地徘徊不去的执念,它们会告诉你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归心诀》就是牧北绝在人间时留下的功法,所有功能他自是了然于心,尤姜闻言也是意动。《归心诀》既要驯服心魔,自然也有其独特法门寻找心魔弱点,这制造环境破除魔障便是其中之一,此地曾产生过那样多的心魔,如今死者凶器尚在,就算只残存了些许记忆也能读取出不少情报。
如此想着,尤姜也就点头道:“可以一试。”
话虽如此,付红叶却觉牧北绝不会这样好心,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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