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各个都有一门绝活。
四阁弟子皆是书生打扮,素衣无饰木簪束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仅靠眉间一点道纹辨认身份。而这文乡眉间的简约桃花纹便是不拘阁象征。
当年也是如此满怀书生意气的门派,尤姜走在此地多少有些怀念,看着带路的文乡,不由就想起当初自己欣喜地抱着画卷去寻御座点评的模样,那时步伐轻松仿佛随意一跃就能登上云端,没想到一眨眼就已经这样老了。
付红叶来到人前也就稳重了起来,此时觉出他的感慨之意,暗暗碰了碰魔教教主的肩,二人相视之间,沧桑之意也就渐渐淡了。
两个老情人如今正是旧情复燃你侬我侬的时候,倒是苦了跟随而来的三长老,他本就魔教中少有的正经人,如今教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玄门掌门,当真是没眼看。然而三长老作为读书人又极为看重教养,没有大长老带头实在难以开口阻止,如今也只能别开眼不去看这两人,谁知这随意一扫倒是有了新发现,本是一脸沉默的严肃老者忽然就皱眉道:“怎么还有水月山庄的弟子在这里?”
水月山庄弟子各个天姿国色,其功法又能辅助伴侣进行双修,因此常被心怀不轨者觊觎,在外行走时皆是成群结伴绝对不会落单。几个小美人走在一起自然显眼,文乡也不疑魔教长老为何一眼就能瞧出水月山庄弟子所在,只是有礼地回答:“前辈好眼力,天道盟如今只剩五派,各派担心江南因此动荡,特来我门议事重订盟约。不过也有一部分同道是在我们这里常住的,毕竟瀚海楼向天下修士开放,只要在不知门验证过身份便可暂居于此借阅典籍。”
尤姜本以为招待他们之地应是客殿,谁知到了才发现这竟是如客栈一般的地界,一路上竟是前来查阅典籍的别派修士,还有不少散修干脆就包了房间把不知门当作了第二个家。这样任由外人进出的修真门派简直闻所未闻,他也不由好奇道:“别人都是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非亲传弟子连核心功法都不肯透露风声,你们倒是挺大方,什么都给别人看。”
功法是修真门派的一大优势,过去也就玄门家大业大才敢向天下人传道,谁知不知门竟也是如此开放风气。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对外人毫无防备,文乡闻言便解释道:“瀚海楼只有第一层可以随意进出,再往上就要兑换玉签,不过玉签也好得,修士们可以用功法招式交换,也可以将自己所见所闻撰写成书,就算是种田织布养花钓鱼的杂学心得我们也收。”
天下修士这样多,游历过的地界数不胜数,不知门此举倒是将天下人见闻齐聚一处,难怪敢夸口无所不知。尤姜稍稍一想便摸清了背后门道,此时只随意一笑,“如此倒是难为不写文章的修士了。”
修士中不乏以武入道者,尤其是平民出身的散修,即便习了字,写在纸上也算不上美观。然而,不知门对此早有应对,文乡闻言便笑道:“不擅文字也无妨,不拘阁弟子可为各位前辈提供代笔,多种文体任君挑选,各派书法大家应有尽有,若有需求,配图亦可。”
这服务果然周道,就在尤姜暗叹时,文乡已是满怀热情地将一枚玉签奉上,神色全然不见对魔修的排斥,只有探寻未知领域的好奇之心,“如今我们正缺魔道典籍,前辈若有兴趣可凭此签进入瀚海楼,在下随时恭迎。”
不止不排斥魔道门派,甚至还邀请魔修进行研究,这个门派果然处处与正统道门格格不入,也难怪老门派的修士看他们那般不顺眼。不过,尤姜倒不讨厌这样沉溺于学术中的修士,此时接过玉签便应了邀约,“本座有空会去看看。”
尤姜一路走来从不知门弟子脸上看见的皆是活力与热情,这个门派好像根本不被修行所困扰,纵使资质有限难以进阶,每个人也能寻到自己的价值所在。更难得的是,不论是闭关清修的天才修士,还是这些研究杂学荒废修行的普通弟子,彼此都不会去干涉别人的活法,只一味认真去走自己的道路。
付红叶说的没错,这样的门派若是彻底成长起来,凭借道门正统成为天下第一的玄门正宗未必能与之抗衡。
尤姜过去都是视玄门为魔道大敌,对不知门这新生门派也确实松懈了,如今亲眼见了才知自己疏漏,对此地也就打量得更为仔细。待他瞧见一众不知门弟子抱着木料奔走,倒是想起了路上也有大批不知门弟子在做木工,这便对文乡问道:“本座路上看见你们在捣鼓些水车,是要造什么大型法宝吗?”
不知门弟子常年沉浸于书斋,眼中之人只有可研究和不可研究的区别,对魔修倒没有特别排斥,文乡这便如实回道:“那是不吝阁最近的新研究,说是要以水力制造天雷,还说成功后就可以取代灵石作为新的能源,以后就算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也能操纵法宝。大家都觉这是做梦,他们倒是研究得挺卖力,最近又从万宝堂拐了几名炼器师过来帮忙,林当家昨天还在向门主抱怨这事呢。”
这样异想天开的提案就算在不知门之中也只当笑谈,此时文乡说起也就当谈论趣事了,倒是尤姜一听便觉出了此举背后隐藏的机会与危险。说到底,修士胜过普通人的地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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