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吓傻了。
除了闵天佑,钱就是我在墨尔本生活下去,最重要的东西。然而现在,这两样东西都不见了,我他妈的等会儿从酒店里出去,都不知道该要往哪儿走!
是觉得昨天晚上的闵天佑不正常,还有最后的那杯酒好像有问题,喝下去之后怎么就给瞬间失去了意识?这么一睡就给睡到了现在,连闵天佑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我还不能报警!
为啥?
如果真的是闵天佑有预谋的带走了他的行李和我的钱,那他一定不会给我留下任何把柄。再说,我们昨天是一起进来的,前台的监控一定会显示,我们在大厅里的时候还打闹过。这样的情况,能算得上偷窃?
身上现金不足,财产证明不够,我甚至都可能会失去在墨尔本继续呆下去的资格,被遣送回国!
我瘫坐在酒店的地上,一遍遍的翻找我的行李箱,确定我是没有看错后,真的不仅仅是绝望,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真特么的被闵天佑给卖了!
酒店前台打来电话,问我这边还要不要续房。我看了看手里的钱,无奈的说了声对不起,我这就下来退。
根本没有留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我就不得不收拾东西,在前台又退了一点点押金,我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走出酒店我就彻底懵逼了,该要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走,我全然不知。
在来之前,我有想过这边的日子会让我不习惯很长一段时间,也会在最初的时候遇到很多困难。但是没想到,来的第二天,现实就给了我这么当头一棒,瞬间将我给砸晕。
我像个傻逼似的,坐在酒店外面的路边儿,把姓李放在面前撑住自己的头,看来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真希望闵天佑是在跟我开玩笑,他等会儿就会带着行李箱回来告诉我说,他早上去帮我交学费去了。
有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女生,热情的上前来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礼貌的回应说不用。
但是那人看我的状态很糟糕,依然耐心的站在我身边,用普通话说:“你是中国来的留学生吧?”
“是,你也是?”
“我马上就快要毕业了,你这是要去墨尔本大学吗?”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并且还是在这种时候,能遇到一个中国人主动来搭讪,那感觉就像是要飞上天。我连忙站起来,说:“是,我是去墨尔本大学,可是我和我的小伙伴走丢了,现在不知道该......”
“你是过了雅思,还是来这边继续上语言学校的?”
“继续去语言学校,但是我要先回本部办手续。”我把她当成了暂时能帮我解惑的救命绳,说:“可是,我连学校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刚好要去图书馆,你跟我走吧?”那人热情的拿起我的行李,还来挽着我的手说:“你肯定想着有小伙伴,所以来之前没有做过功课吧?其实吧,来了这边什么都得靠自己,跟国内还真不一样。”
“你现在得抓紧时间去办手续,然后坐车去horne办你语言学校的手续,语言学校会提供宿舍住宿,要不然你晚了一天又得在外面开房。来了这边什么都要节约才行,因为汇率很高啊,钱过来就不禁花了。对了,我叫潘韩琦,是重庆人,你呢?”
这么巧合的竟然是重庆人,我忍不住激动得用四川话说:“我是成都的,我叫罗雯雯。”
“哇,老乡。”潘韩琦跟我一样激动。
因为这层关系,潘韩琦到了学校之后,亲自带着我去办了手续,带我去买了电话卡,把她的号码帮我存在了我的手机里,又送我校的车,让我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助的,都可以问她。
有时候,我觉得人是真的走不到绝路。
几个小时前,我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坐在酒店门口,不知道没了闵天佑我接下来该要怎么办。但是转眼间,就有个陌生人对我伸出援手,帮我办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帮我理顺了接下来的很多东西。
我办好语言学校的手续住到申请的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一天一口饭都没吃,我却不饿。
和我同住的女孩是韩国人,英语几乎没啥基础,和她交流不畅也没啥心情聊。就躺在床上,想着这个让我没办法接受的试试,昨天下了飞机到现在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怕的是,我还没办法摇醒自己。
我知道闵天佑的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但还是拿出手机,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拨打,那边英语提示关机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点点的,像是掉进了冰窖。
我开始懊恼自己太大大咧咧,在飞机上和到了之后,明明就发现了闵天佑的异常,但却没有做好防备工作。可是那个时候,我怎么又可能想到,和我相恋这么长时间的恋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打死我都想不到!
一个开着豪车住着豪宅,我把他的车划伤也不计较的富二代,竟然会在意我这么点儿小钱。可是转念想不对啊,闵天佑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不是喜欢去赌吗?赌上瘾的人,像孙炜舅舅那样的,不是什么都不会管的吗?
难道是,闵天佑赌输了钱?
可是,他真的忍心,来拿掉我以后生活的保障吗?我昨天抱着他,可怜兮兮的说我害怕他丢下我的时候,难道他真的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吗?
韩国女孩以为我窝在被窝里睡觉了,就关了灯。
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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