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碰面,除了祭祀大典,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交谈过半句。
皇后时常带着参汤来探望皇上,可是皇上让宫人接下参汤,不曾召见过皇后。
我虽只是婢女,可我心里有些焦急,我想,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终于,一载后,皇上自太后处离去,我与宫人受太后命令送帝后回宫。在皇上踏入凤华宫的瞬间,身后殿门紧紧闭上。我与几名太后信任的婢女被一同关在殿内,太后身边的宋姑嘱咐我们:“懂太后的心意么,今日好好服侍帝后。”
我察觉不对,冲入寝殿时见皇上面颊潮红,甚至脖子与耳根都已红透。皇后同样呼吸急促,坐在榻上宽衣说热。
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了皇室后裔,太后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上前跪在皇上跟前:“皇上,您身体不适,奴婢扶您回宫吧!”
“放肆——”宋姑拽起我,将我扯出寝殿,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太后说你们几人都是聪明的宫人,你怎这般糊涂。你守在殿外,由她们几人服侍。”
我不知自己离开是对是错,我不愿皇上再念旧情,可我也怕皇上明日清醒后会追悔莫及。
我僵硬地守在殿外彻夜,耳朵里传来一声声皇上眷恋的呼喊。
他喊着盈盈。
第二日,天还未明,我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飞龙的革履。
我不敢抬头,等眼前的人走远后,我才抬起头来。
皇上疾步走在风里,他身上只搭着一件寝衣。初阳自他头顶升起,明明阳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却觉得从此以后,这个皇宫会更加冰冷了。
片刻后,宋姑喜滋滋地拿着一方染血的白绸去见太后。
我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深不见底的皇宫,一切手段都太寻常不过。
我回到御前,皇上埋首批阅奏折,殿中好像一切如常,可我清晰地瞧见皇上执笔的手都在颤抖。
他终于弃了笔,直奔出宫。
侍卫惶恐地追上,我随满殿宫人也惊惶地跪在地上。直到夜里皇上才回了宫,內侍官在跟侍卫打听,我听见侍卫说皇上去了城郊的小院。
我知道那个小院,我再回头,御案上摆放了一株观音掌。
从今后,我每每上前添墨斟茶,总能瞧见皇上抬起头,目光落在那盆观音掌上,柔如春风。
两个月后,皇后怀了身孕。
太后大喜,举朝欢庆,我不知皇上是否也是高兴的。他就一人立在皇宫最高的那处殿宇上,远眺着万家灯火与重重宫阙。我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容貌柔美的女子也曾立在这里,依偎在皇上肩头,与他共望着锦绣江山。
启安十年,皇上的生活如旧,只是他会抱着皇后诞下的那位小公主在宫廷中逗乐。
如尔公主年两岁,生得乖巧,深得皇上宠爱。
皇后不曾再闹过,即便她黯然不受帝宠,可至少她的女儿深受皇上的喜爱。
一日,朝臣入殿求见,道周朝帝后的那对双生子即将过生辰之喜。
皇上沉默了一瞬间,笑了笑:“准备厚礼,结我两邦友好。”
我无声侍奉在宫殿一侧,我知道,这不是为了两邦友好,只是因为皇上还记挂着那位周朝皇后。她的喜好,他都知道,会在每岁春节时派使臣送礼至周朝。她的子女,他都会在他们每岁生辰时备上礼物。
我从来不知世间会有这样的情,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爱一个女人到如此卑微。
今年的春节,皇上为如尔公主准备了许多礼物,他的确很宠爱这位公主。皇后很高兴,等不及去了司宮台为公主先挑选礼物。
皇后拿了许多礼物要回宫给公主,却被司宮台提点那是给周朝皇子们送去的礼物。
皇后笑道:“还有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你们挑选这些便好。”
宫人不敢应,劝解皇后。皇后已生怒意:“本宫难道命令不动你们?”
她最后拿起许多玩具,又挑选了一件狐裘准备带回凤华宫。司宮台的宫人全跪在皇后脚下:“这狐裘是为两邦友好而献与周朝皇后的,皇后娘娘,您若要带走,还需奴婢们请示陛下。”
皇后气急,她在宫中不得帝宠,如今连宫人都敢违逆她。她带着狐裘与玩具直接回了宫。
我侍奉在紫禄殿,皇上听闻宫人禀报,眸光渐冷:“让皇后送回来,不能误了两邦友好。”
皇后没有送回来,也许她想跟皇上赌气,也许她只是单纯地希望皇上能因为此事亲自去一趟凤华宫。
我听见皇上严声下令:“把东西一应还回司宮台,着使臣送去周朝,皇后失德,禁足一月。”
从此后,我再也没有在紫禄殿与华章宫外见到来给皇上送参汤的皇后,哪怕她已经解了禁足令。
启安十二年,皇后染了风寒,如尔小公主也连带着染上风寒。皇上得知后乘着夜色走去凤华宫探望如尔小公主。我与宫人随在皇上身后,却在进入凤华宫时没有见到守门的宫人,偌大的庭院与宫殿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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