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天轻松的日子,军营给他放假,有两件事摆在日程上,第一,有一个贵族聚会,沙鲁请他去的,说不去白不去,长长见识也好。第二,和几个哥们约好了,去巴布·伊尔几个教坛看看,因为最近很多不知名的传教士来到巴布·伊尔,据说很有趣,有白日宣讲,祭司讲故事,还有宗教表演呢,就算去凑凑热闹也好。
对于前者,阿鲁鲁倒没多少期待,贵族聚会,早先在神学院时候也参加过,虽去的很少,去了几次,就不太想去了。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那些公子哥、名媛小姐们不惹人爱,不是因他们的游玩没新意、不阔气,奢侈着呢,却是因为,就阿鲁鲁这身份,在一群人中根本没话语权。说句话,底气都没有,一个圈子,全成了中心几个人物的舞台了,他们在圈子中心讲啊,说啊,品评这个,揶揄那个,说他的家族什么见闻,去了哪里旅游,和哪些王公贵族接触,玩过什么,等等,这些对阿鲁鲁这种平民来说,简直犹如两个世界。他根本接不上话。总不能跟他们说,他没事就跟桥边女郎瞎混吧。跟在那群人屁股后边,或打猎,或游山玩水,一句话说不出来,甚至人家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呢。诸如小河马等等,自然次次都处在圈子的中心,女的嘛,自然就是诸如贝第奇家族、法蒂玛家族的小姐公主了,自己呢,犹如是给他们牵马的,随从或者护卫。
从圣马丁堡回来,却不太想女人了,可能是身体里淤气散了,还没全恢复吧。阿鲁鲁闲来无事,就捧着《古虫界》来读,这以后的日子,只怕多半都得与巫衣、燔格威人们打交道。早先在神学院时候,谁关心这些人呢,神学院也有燔格威学生,都畏畏缩缩,自卑的要命,平日里吃饭都躲到一边吃,偶尔惹得大伙闲话两句,或指摘两句,却也很少反应,很少发生纠葛。现在好了,必须跟他们打交道了,既然说,干一行就要。
《古虫界》,是一本有意思的书。且不看“舌吻生津术”了(想到那舌吻,全身就打颤),其余章节,且抛开生硬的内容,还是很有用的。虽然读起来,似乎还有些难读懂。作者说,他不仅仅“为探讨这些虫鱼鸟兽花费了极大的力气,甚至为了尝试某种药物,不惜以人来试验,”还弄死过人,惹过麻烦呢。为了知晓这些“古虫”的秘密,还真精神可嘉啊。“虫”非仅指虫子,在上古它泛指所有生物,所谓“大虫”一词,大概就是从古代而来的吧。他详细地记录了研究和制作过程,读一些下来,读者就能为其某些精神而吃惊:他买来很多巫衣,把他们关在实验室,自己也长达数月不出门;他痴迷地投入其中,甚至奋不顾身,不惜亲自尝试;为了一点点的突破而兴奋狂喜;他自己甚至数次中毒,差点死掉。
作者缪希雍还提到很多未实现的灵感与想法,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原本希望以后有时间再做,无奈“时间是如此少,我总是希望每天自月出到日出的时间更长些,希望我可以不用睡觉,或者如阎魔虫那样睡了一冬就永不会疲劳。”
他提到,他曾经在次大陆见到一颗树,这棵树让他感到非比寻常,与某教描述的神树异常相似,令他印象深刻。可是他有事离开了,十分无奈,忘记了它的所在,后来就再没有见到过那棵树。
阿鲁鲁想:这哥们,只见到一棵久违的树,或什么珍贵药材,就那么惊喜,比见到倾国倾城的美人还要兴奋呢,只怕他能把一棵树当成神来崇拜。后来查一查,这所谓某教,不就是新月国教么,神学院碰到的那个粗鲁神甫,就信仰的该教。它的经典中说,该大树为世界之中心树,“中心树,下连接底下之水达冥河,其枝干日中无影,疾呼无响。”能撑起“世界伞”,庇荫整个大陆。
荒诞不经。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喜欢猎奇,找什么鬼魂啊,超自然现象啊,神秘事件啊,等等。
缪希雍还提到,人可以模仿的动物,非特少数几种而已,甚至,人还可以如传说中“天蛾人”一般行走,像蝙蝠或蚂蟥一样吸血,像狼一样捕食,甚至像某些昆虫一样冬眠。阿鲁鲁愣了。
人难道真的可以冬眠?
而且。缪希雍还真把《冬眠术》给研究出来了,一招一式,调气方法,注意事项,等等。只不过写得很晦涩难懂:
“你看那犰狳,见人就佯眠,却可以在半年内自闭气门,不饥不食,仍然其兽性之生命气息甚于常人”。进而,他思考了,人是不是可以不吃饭而存活?似乎没有人想过,可是他想到了,他说,“如何可以不吃饭而存活”,为此,他还搜遍群书,以寻找相关记载,世上真有人“食之不饥,可以辟谷”,“入于不生不死之境”,也就是说很少吃饭甚至不用吃饭,也能够活,且能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能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说得越来越玄乎。
他列了一大堆的姿势和注意事项,有打坐姿势,有调息之法,还有一些形而上的思考,说这需要慢慢的领悟,假以时日,七年八载,自能做到。
为了配合《冬眠术》,他说,可以先从《蜉蝣术》开始,要简单很多。因此他又发明出一种《蜉蝣术》。“蜉蝣飘渺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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