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总是瞅着阿鲁鲁这把匕首,阿鲁鲁也看出来了,于是亮出来给他,且先试探试探,就说,你知道这匕首什么来头么?商人眯着眼睛,看了阿鲁鲁一会,说,这匕首来自东方吐火罗,只怕是某宫廷之物。阿鲁鲁想,你倒说准了,看来不是没眼光啊。于是问,你看值多少。商人故意不说,意思是,你先开价。
阿鲁鲁说你开。
珠宝商说你先开。
阿鲁鲁说还是你开吧。
珠宝商说你就开吧,大家都是识货的人。
阿鲁鲁说这是宝贝,还是你开。
珠宝商说6000。
阿鲁鲁收起包裹就要走。
珠宝商说,1万5怎么样,我也是估个价嘛。
阿鲁鲁说这宝贝至少值两万,不过两万我也不卖。
珠宝商说,两万我买下了,现在付钱。
阿鲁鲁看了看他,心想,他都追上来了,瞧这急的,只怕有鬼。再看看他那幅奸诈的模样,心一横,说,我回去考虑考虑。
这时阿鲁鲁才想到弗里娜。弗里娜不是说过么,她可以介绍两个好的商人给他,阿鲁鲁还怕信不过,但现想来,也许比这个奸商要好吧。
找到弗里娜,在她的房里坐下,把宝贝都摊出来。弗里娜一看,就看到了这匕首,她是有眼光的家伙,经常在上流社会中混迹,认识的名流商贾多得很,品味自然不差,把匕首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又抽刀出鞘,眼睛一下子发亮了。“真是阿夏尔公主的遗物!”阿鲁鲁问,美人,妳怎么看出来的?弗里娜说,这种镌刻的文字和花纹,不可能假,因为现在已经绝技了,没人能做出来的。她把匕首碰在怀里,朝阿鲁鲁笑道:“把它送给我。”阿鲁鲁有些不好意思,说,美人儿,这个嘛,这个,我也很想送,但是最近囊中羞涩,你看,不如,我送你这个孔雀石如何,这个也很值钱的啊。弗里娜哈哈一笑,给阿鲁鲁一个香吻,说,说着玩的,这么值钱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拿啊。
第二天,她把阿鲁鲁介绍给一位商人,这商人模样看着舒服多了,没那么奸诈,还挺像个儒商,说话也挺诚恳。商人把宝贝一一看去,不住地点头。到了匕首这儿,他也发出了惊讶。
“是真货?”
“真货。自然错不了。”儒商已经看了很久,一句话不说,阿鲁鲁和弗里娜只能在一旁等着。过了几刻,他方开口,“这是阿夏尔公主的遗物无疑,你瞧这些文字,”说完,又读起这些语言来,吐火罗的古语,阿鲁鲁并不会读,听他读出来,那个博学的,“这些都是宗教经文,却还是遗漏文字,在现传的曼陀罗教经文中,还找不到这段文字。可见,它多么珍贵了。你瞧这纹路,这一笔,简直美到极点,鬼斧神工啊。你们再瞧这些细纹和刻痕,一笔一划,简直如将工匠变小后,趴在剑柄上凿出来的。”阿鲁鲁和弗里娜都伸长了脖子,听他细细解说,“再看这些文字,古吐火罗语已经消失,现在也没人天天写了,书法自然远不如前,这些文字的美感,已经永远留在那个年代了。”
说了这么多,他请求阿鲁鲁,让他拿回去研究两天,过两天就给他,因为他想把这些文字和花纹都破解了。至于这些宝贝,他也好与同僚商量,好好估个价。
又过了两天,商人给开出了个单子,阿鲁鲁一看,吓了一跳:
吐火罗孔雀石300,金蜡烛台800,祭祀金人4000,精致阿克·贝辛玉符5000,不夜珠2000。阿鲁鲁吃惊了,全部加起来,值一万多呢!心里又是咒骂,又是庆幸:好个珠宝商啊,上次差点就卖你了,岂不给你咬了一口?奸商,不愧是奸商。不过又是一阵舒心,庆幸来了这里。儒商说,鄙人自我介绍下,“我虽是新月国人,但时常在东方做生意,已经皈依曼陀罗教,也就是红玫瑰教。东方人最讲究诚信,没有诚信,如何让别人相信你,如何礼尚往来,继续合作?我跟贝第奇家族、贾丙王孙,还有谁谁谁这些巨富都很熟的,口碑都很好,往来新月、迦勒斯和吐火罗,熟人遍布天下。您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大家都好说话。”
这些老商人很会说话打交道,能把世代仇人哄成朋友,能把坏话裹上合情合理的外衣说成好话,能让任何狂怒的人慢慢温和起来。阿鲁鲁很喜欢他们。
阿鲁鲁也不想讲价了,这些宝贝,都一股脑卖给他。不过,关于这个匕首,儒商还没有开价。
儒商说,这把匕首,如果要估价,起码得15万,但是我推荐您别卖,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收藏品了,别人喊25万,也大可斟酌下,因为,它其实自己珍藏最好。“因为这是吐火罗内党时期的名匠阿尼哥作品,阿尼哥晚年曾受朝廷委托,作出此把匕首,献给刚出生的阿夏尔公主。阿尼哥为这把匕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数次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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