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扔掉身上的盔甲,连滚带爬,跑回了队伍。龙赛沃的守军发出一阵阵哄笑,而迦勒斯的战友们,则甚为尴尬,为之害臊。
光头骑士帖木金哥见中路的压力已解,遂带领前锋营后撤,转而支援左路,帮助进攻。左路守方的军队皆在壕沟内,他们顿感巨大的压力,纷纷将长矛伸出,对准来犯者,以身躯贴近壕沟,作为保护,以应对来犯者。他们正面临迦勒斯方面一轮进攻。
帖木金哥敏锐察觉到,敌方的某处,一位小将正在协防指挥,注意力皆在麾下步兵上,却疏忽了自身防范,身体暴露,大有可乘之机。他抽出一支龙牙枪,飞快地扔出,倏忽一声,龙牙枪飞过,刺穿该小将的胸甲,穿过左乳,直插胸内,穿膛而过。他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牢牢钉在壕沟土堆上,锋利的长枪刺入,送上了性命。一枪扔出,整个取命过程,竟只是一瞬间。
这位小将领名叫哈尔·佩仑纳尔,却不是别人,正是适才那位冲锋陷阵的骑士雷纳德的哥哥。他的亲人自开战以来,每夜为其祈祷,在星空之下乞求诸神,保佑他的亲人战胜敌人,平安归来。不过,此时却死在了战场上。
雷纳德扶在他的身边,脱掉头上的头盔,愤恨命运女神的不公。他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会在顷刻间死去,全无预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哥哥已经离世,半句话也不可说。
哈尔的弟弟罗曼·佩仑纳尔走下城墙,要为其报仇。他们家共只有这三位男性,如今哥哥已死,气愤异常,为了复仇,他便担当起了责任。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去复仇,他走入战圈,感到周围虽然如此多的人,却如同静物一般,没有生命。他受到刺激,忿恨交加,甚至耳中都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他默默乞求战神,使他实现复仇,杀死敌人,为兄复仇。他使出所学投枪之法,将手上长矛扔出,狠狠投向敌人,使出了平生之力气。帖木金哥哈哈一笑,娴熟地侧身,躲过了长矛,然后低下首,轻轻将其拔出,一手拿起,又朝反方向扔回。同样的长矛,罗曼眼睁睁瞧着它失手,又反方向飞向自己,正欲躲开,却来势凶猛,欲待躲开,已然晚矣,来不及了。长矛刺中他的鼻梁,两颗眼珠都掉了出来,脑袋自中央刺穿,直插脑后,登时而亡,整个人倒插一根长矛,倒了下去,灵魂走离了身躯。
雷纳德陷入绝望。两位哥哥只在一瞬间,竟全战死,他站在战场的一角,看到一切,全然不敢相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发生到结束,只是一瞬间。他仍然不敢相信。痛苦流涕,悲痛欲绝,突然大叫一声,欲冲上前复仇,却发现,癫狂地却找不到方向了,迷失在了战场上。悲愤中,甚至让他头脑眩晕,不能清醒,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几个战友将他抱住,拖向后方,索夫隆下令,将他和他兄弟的尸体,都带出战场,好好安顿。雷纳德呼天喊地,一会之后,竟晕厥过去。
迦勒斯国更加士气高涨,很多人觉得还不过瘾,要冲上前去,再狠狠砍杀一番。雪山王高布罗索却觉得今天战果已显,得胜即可,不必过于求胜心切;且天色已暗,时间已来不及,不如早点休兵,明日再图攻城。此时只见,斜阳照在龙赛沃城墙上,放眼看过去,尽是火红的颜色,一片灿然。得胜的几位都统都十分高兴,点头同意,互相示意,便即下令全军收兵。
很多将士觉得士气正盛,正是大好时候,何不一鼓作气,直接攻城,却这般突然止住了。心底里边,都很不爽,一肚子杀人的慾望,却被活活咽下去了,实在难受,不过,一会儿之后,却都高呼起来,奏起凯歌,班师回营,这一日战况毕竟不错,打出了士气,所有人都得战事十分乐观,势如破竹,不久必可令陷落,了结此战争。将士们均十分开朗,高唱凯歌,狂欢哄闹,时不时喊出口号,声音在城墙下回荡不绝:
“大都统!帖木金哥!大都统!帖木金哥!”
“飞龙使!奥维特!飞龙使!奥维特!”
※※※
聚集在龙塞沃城墙下的两军,渐渐散去,双方都派出不着军装的人来,上前收拾尸体,他们打个照面,却不言一语,翻来找去,各忙各自。天色黯淡下来之后,让辨认尸体,都变得很艰难。
将士们坐在篝火前,把白日里的恐惧与嗜血慾望,转化成夜间狂欢,或疯言疯语,或竭力呐喊,抑或胡乱叫嚷,头一日及旗开得胜,夜里能聚在一起,自然兴尽开来,不必独个儿呆着。激烈的女战俘搏斗、赌博与列队跳舞,让士兵们得到了发泄,渐渐忘却了白日战争的影响。深夜逐渐冷清下来,或感到有些疲累,怠倦不堪,都自觉安静下来,请几位有资历、有威望的将领贵族或老兵,为大家说说闲话,讲讲故事,涉及战争相关的故事,以缓解疲劳——不过也避免直接谈这次战争,且尽量找一些有兴趣的相关话题。
“龙塞沃之所以重要,因为它在历史上,都是我们迦勒斯和她的老对头(新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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