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请来的雇佣兵,原本是受到镇长雇佣,来这里抓捕巫衣的。但现在朝廷军已经来了,按照雇佣兵某条原则,是不可与朝廷军起冲突的,因此,他们只是呆在一旁,按兵不动,默默看热闹。
阿鲁鲁看到天气有些转阴,也快天黑了吧。就劝奉老泰尔·伊德,说让大家都散了吧,有事明天再聊,休息要紧。正要提议,镇民们的情绪却发作了,壮汉们群情激奋、人头颤动,操起收割庄稼的武器,开始向前冲击。朝廷军们用身体阻挡,却似已挡不住。燔格威人这边则朝“巫岩”内收缩,准备躲进山洞里边去。
阿鲁鲁看到一巫衣走出来,他自称巫衣鸿尔,要向大家解释。但他的声音很小,镇民们根本不愿理睬他。他小小的个子,不善言谈,说着说着,竟然歇斯底里起来。用稚嫩的声音,朝着众人嘶叫。他又是恳求大家,又像是在认罪,又似忏悔自责,“......我悔不该让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玩耍,......呜呜......我早就说过孩子不是我毒死的,那孩子一时好奇,来我们家玩耍,拿着我的实验台乱来,结果......结果调制出了什么,给毒到了,最后我回家的时候,......呜呜......看到他死在了河边。我一直不敢说,现在我都说出来,我根本不知道情况,因为当时已外出了。”
镇民们七嘴八舌,但多数人仍不相信,“那你孩子为什么没事?你撒谎!”“把你孩子交出来,大家对质!”“燔格威人就善说谎,心口不一,一幅巫师嘴脸!”
“我不想再解释了,解释从来都无用,说服不了任何人。——啊!”他竟然点燃了自身,火焰迅速燃烧,遍及全身,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在夜幕下冲向人群。“他疯了!”“他自杀了啊!”奥杜邦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将他挡住,轻轻推倒。
“糟糕!”奥杜邦试图扑灭,但是火焰温度很高,这些大袍斗篷原本就易燃,眨眼间,已然来不及了。
这一幕,真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镇民们不再叫骂,雇佣军人马和朝廷军队们都看得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奥杜邦叹了口气,奋力扑灭了火焰,试图救起此人,却已然来不及。他给烧成炭黑一般,死去了。老泰尔·伊德劝令大家都回去,镇民们已经闹出人命,不可再作追究,其余事情由治安监视队处理,燔格威人则自回家中,若遭遇攻击,朝廷将予以保护。人群很快散了,朝廷军队们也打道回府。
阿鲁鲁想,也许巫衣们平日里凄白瘦削、精神不振的形象,是他们被排斥的重要原因吧。瞧他们这可怜的模样。他们总是不善交际、性情压抑、言辞寡陋的,谁愿意交这样的朋友呢。
更别说,还老是玩着那些危险的实验。
老泰尔·伊德说,事件的起因是两件看似很恐怖的事件,巫衣鸿尔家某小孩中毒以及水塘被投毒污染,现在看来,巫衣鸿尔应该没有投毒,而别家孩子在他家中毒,却也是碰巧,误食某食物了。水塘污染的事,既然不是巫衣鸿尔干的,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就得麻烦奥杜邦先生再作调查了。
奥杜邦说,我已经查看了这池塘的水,确实比较严重,已经过了好几天,血色仍然殷红不褪,发出腥气。“不排除是有心人所为,因为一般的巫衣决计调制不出这般巫毒,甚至普通的血巫也做不到。也许是有人想在此做实验,让镇民们成为实验对象,但巫毒没有调制成功,血红一片,没人敢喝,也没人中毒。”他说,“虽然具体情况,还得进一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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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这边,又得去照顾那边,隐匿的巫岩的事结束了,一回来,就得脱去戎装,去干打听公爵的差事。不得不干啊。弹竖琴的美人交给他的任务,还是考验他的任务,怎么可以不做呢。不做,就得不到她的赏识,也得不到她的微笑了。
她甚至都没有提示应联系谁、怎么做。简而言之,这就是考验你才能的时候,你有才能就办好,没才能就只有放弃,法姬家的沙龙不是向所有人打开的,只向才能的人开放,现在已经给你机会了,你看着办吧。“这个世界靠才能,你怎么完成的不管,跟魔鬼交易,让命运女神垂青,靠人脉,靠勤劳,靠无耻,管他呢,只要能办好事。真残酷。”阿鲁鲁闲走了好几圈,从油灯街走到晨星河边,从晨星河边走到王座山门口,再走到神学院,再走到神学院后山,再走回油灯街。一路看着来来往往行人,估计每人都各怀心事吧,瞧瞧他们,或者脑袋里边藏着偷鸡摸狗的打算,或者在想着跟谁做对、损他一番,或者想着怎么升官发财,或者想着某某女人。或者谁知道呢。要是看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心思,那就好了,就可以马上找到公爵了。
“烽火厂卫”是朝廷的情报机构,事实上还非特搜集情报,更搞特务、监视乃至暗杀,前一任的卫长已经给换下了,副卫长却还在,不是别人,却是我们的老板,约瑟夫·马洛洛先生。阿鲁鲁嘀咕着,马洛洛是个复杂的人,向他去询问,肯定不会透露半点蛛丝马迹。他的口风,比密封的老酒罐还紧。指望他,自然是不行的。上次娜米拉到他那里大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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