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莫名觉得有点耳熟。他好像曾经对倪胭说过同样的话?
“好吧,我想吃冰糖葫芦。”
赵文卿食指弯曲,用关节敲了敲她的头:“何允妍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大夏天的哪来的冰糖葫芦。”
倪胭揉了揉头,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勉为其难地选冰淇淋啦。”
“太凉了,医生说你不能吃这么凉的东西。”
“辣条总行了吧?”
“医生说你也不能吃辛辣食物,而且你就不能选个有营养的?”
倪胭服了,她弯着眼睛笑:“好,我要燕窝鲍鱼灵芝鹿茸十全大补汤。”
赵文卿瞪了她一眼,收拾好粥碗,丢下个“等着”,黑着一张脸走出病房。
“等等!”倪胭把他喊住,眯起眼睛甜甜地笑,“还想吃棒棒糖。”
赵文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他走出病房,脚步忽然虚浮,踉跄了两步,扶着墙壁站稳。他闭上眼眉头紧皱,努力压抑心里的那种恐惧。
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坐在床边一直望着着倪胭。睡着的倪胭喜欢蜷缩着抱着自己,嘴角的小梨涡看不见,安安静静的,乖巧得不像话。
他望着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赵文卿不敢眨眼间,他恨不得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用来望着她。
昨天晚上得知她有危险的时候,赵文卿心里是慌的。不,他连自己的心在哪都不知道。可医生的话却更像一道晴天惊雷。
医生说,她现在不够爱惜身体,甚至很久没有吃抗生素,已经只剩下一年了。
她才二十岁啊!她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啊!
他知道她生命短暂,可是他一直以为她还有几年的。没想到这一天离得这么近。
赵文卿抬头,略湿的眼睛看着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季绪临。
季绪临友善地轻轻颔首,询问:“她醒着?”
赵文卿搓了把脸,点点头。
“季绪临。”赵文卿抬手拦住他。
季绪临侧过脸望着他,等他的话。
“你去见过她的主治医师吗?”赵文卿问。
季绪临点头:“刚刚从楼上下来,知道她的情况。”
赵文卿就不再说什么,放下手臂往外走,去给倪胭准备燕窝鲍鱼灵芝鹿茸十全大补汤。
季绪临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倪胭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盘腿坐在病床上,瞧上去十分瘦弱。在她的腿上摊着一本杂志,上面打开的页面是一对恋人的婚纱照。
季绪临瞥了一眼杂志,在床边坐下,问:“为什么要偷偷停药?”
倪胭歪着头看他,不答反问:“季叔叔这么忙,跑来我这里就为了问这种无聊问题?”
季绪临盯着面前的小骗子,慢慢眯起眼睛。她一会儿勾引他,一会儿一副全身而退打算和别人结婚的架势,一会儿又故意设计陷入险境让他去救她,现在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坦然样子。
她说的话真真假假实在难以分辨。
她不仅是个小骗子,还是个爱玩的小骗子,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骗子。
季绪临轻轻推了一下眼镜,缓缓开口:“我这辈子没有输过,现在我想再赌一次。”
倪胭嘴角翘着,白皙的小脸蛋上是雀跃的小期待,她歪着小脑瓜望着季绪临,披散着的柔软黑发垂落下来。她问:“叔叔想赌什么?”
“你错了。这世上有第三个人。”
倪胭眸中笑意如星子般闪烁。她问:“那叔叔是这第三个人吗?”
季绪临静静望着她,他的眼睛已经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即使你知道我别有目的?”
季绪临点头。
“为什么呢?”倪胭想了下,“叔叔这场赌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没有赌注。”
季绪临说:“我自己就是赌注。”
倪胭却收起脸上的笑,严肃起来:“是,叔叔把自己压在这场赌博中,如果你输了,输掉的是你自己,可若叔叔赢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季绪临淡淡地又平和悠长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会输掉自己。叔叔,你这场赌博不划算。”
“我季绪临没有输过,也永远不会输。”季绪临眸色有些莫测。
他站起来,朝倪胭伸出手。
倪胭仰着脸望他许久,慢慢笑开,眼中潋滟流转,风情肆意。那是不属于何允妍的眸光和神韵。
倪胭把手放在季绪临掌心,在床边站起来,俯下身来拥抱他。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轮:“季叔叔,利用你是真的,想睡你也是真的。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撕烂你身上这身人模狗样儿的西装。”
季绪临“唔”了一声,“今晚就让你撕,让你撕个够。”
季绪临慢慢收紧臂弯,把娇小的倪胭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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