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信知道自己要去见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他混迹在军队时,接触到不少隐秘的任务,见不得光,对里的老一辈的谈起自己经历过的事,不知怎么提到了沈孽身上。
他至今还记得那人的眼神,像是见到什么极度惊恐的东西,卷起烟草的手颤抖了几下才将其熄灭,星星点点的火光带着烟气朦胧了人的脸。
那人避开了这个话题,只说了一句:你最恐惧的是什么?
当你遇到沈孽那一天,你就明白了。
事物总是披着一层美好的外皮,内里却任由黑暗滋生爬满躯干,沈孽也是美好的,他容貌温雅,他姿态高贵,他跟普通人一样,又跟别人不一样。
“哗啦”的金属声响和鼓掌声在监狱内一阵阵回荡。沈孽站起来的时候,盛言信才看到,他双手和双脚都铐上了锁链,走起来会一阵碰撞晃响。
他的脚步迎合着自己的鼓掌声,一分一毫不落,直到走至盛言信前一米处才停下,让人安全的距离。
“早上好,先生。”沈孽露出一个笑容,腰背挺直,像是西欧中世纪的一个完美绅士。
盛言信声音低沉:“早上好。”
沈孽歪了歪头,看上去竟有丝单纯的良善,他朝男人伸出了手,做出友好的姿势,用那大提琴一般优美的声音说:“我不曾见过你,可介意同我介绍一番?”
当恶魔向你表达善意之时,就是夺去你灵魂的时候。盛言信懂得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伸出了手。
他看到自己的手掌触碰到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正要握住时,对面一直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的青年,忽然弯了弯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扣住他的掌心,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缓缓低头将唇印在了上面。
“先生,”他低喃着,柔软的唇在男人掌心亲昵的磨蹭,“我想我对您一见钟情。”
恶魔终于露出了邪恶狡黠的笑容,顽皮的逗弄着口中的猎物,直到他苟延残喘,迷失在塞壬低吟浅唱的魅惑歌声中。
——
夏商保持着吻手礼的姿势,腰酸的厉害,可导演没喊停,他只能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咕噜咕噜咽了下口水。
这可是他家淮安的手,他家淮安的手……
夏商一个激动,飞快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还没等他回味那滋味,那只手已经像烧灼了一般迅速抽了回去,再看手的主人,脸色阴沉如山雨欲来,青筋暴戾,眼眸处不正常的血红,像是在隐忍,又像是狂躁怒极。
他肯定是要揍自己了!
他肯定是要揍自己了!!
他马上就要把拳头抡过来了!!!
这是夏商第一个反应,战战兢兢的眼珠子在男人握紧的右手上转了又转,夏商心里捂脸哀嚎一声,他一定是发现自己吃他豆腐生气了,他一定是生气了!不然怎么用那种吃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为什么?!
夏商懊悔的怨念冲天,抬头看了一眼秦淮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挪过去,道歉的声音要哭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先生,你打我吧。”
秦淮安抿唇不说话,将右手往裤袋一揣。
胡斐沉浸在戏里刚出来,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这时再傻也能察觉气氛不对劲了,连忙出来打着哈哈道:“嘿!夏小子!你这演的绝了!哥低估你是哥的错,走,咱们去吃一餐,我老胡请客!”这亲了一下掌心还能亲大发了?虽然他这兄弟不喜人触碰,但夏商不是他小情人儿么,咋的还不能碰一下?
夏商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心里的泪水哗哗的流,没等他说话,秦淮安已经抬脚出去,丢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
夏商如遭灭顶,面上悲凄,心里呐喊:不!你别走!你回来!!
胡斐望了望离开的秦淮安,又望望仿佛升天了的青年,踌躇的拍拍夏商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哥给你出去看看,你先在这待着。”
出了门便一阵冷风,刺骨冰凉至极,呼呼的往人身上刮,秦淮安被这风猛的袭脸,生理上的欲、火才降了些许,然而心里的欲、望却燃烧的更加强烈,几乎要焚尽他的理智。
仅仅是一个掌心吻,他的下身竟然就有抬头的趋势……这说出来,多么可笑。
他抬起攥的死紧的右手,摊开在眼前,上面已经因为紧张而附着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青年炙热滚烫的吻好像还在他的眼前一遍一遍回放,还有那灵动魅惑的眼眸,那温度简直要烫坏他的心脏,烫坏他的血肉,恨不得将青年死死蹂进自己怀里让他辗转□□的哭出来才好。
鬼使神差的,秦淮安将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到心脏极速爆炸般的跳动,他低头,在那掌心,青年双唇触碰过舔过的位置,轻轻烙下一吻。
刚刚踏出门外想要劝劝他大兄弟结果却看到这无比痴汉的一幕的胡斐:“……”
胡斐风中凌乱,有一瞬间在怀疑人生。
他给自己顺了下没喘过来的气,闭着眼睛默念三遍“这痴汉不是我兄弟这痴汉不是我兄弟这痴汉不是我兄弟”,然后给自己点了个赞,扬起鼓励的笑容退了回去找夏商。
夏商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迎上去,紧张道:“怎么样了?秦先生他还在生气吗?他会不会要揍我?”顿了顿,他又道:“揍我一顿也行……”
胡斐满脸慈爱,撸着夏商的呆毛,笑着说:“没事,安子他没生气,他也不会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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