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手里的垃圾准备离开,梅姑却突然抓住我的头发往后扯了一把,我就势被她固定在胸前。
吴左对我虽然没什么父女之间的感情,但是从未打过我。儿时恐惧的感觉一下子袭来,梅姑那张脸在我眼中开始慢慢狰狞。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觉得我贱,觉得我下作?”
我摇头,头发被她扯得生疼,好像要剥离头皮一样。
“说话!你不是会说话吗!”她继续逼问我。
是我,我会说话。
当年检查过后,大夫说我失语是心里障碍,我只是恐惧说话,不敢和人沟通。梅姑以为我是故意和她作对,就更为恼火。
我两只手伸过去打算掰开她,她见我挣扎直接把我扔到了茶几上。啤酒瓶哗啦一声碎了满地,我两只手摁在上面,被割出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口子。
男人看见血有些害怕,拉着梅姑回房间,梅姑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我最看不得她那个眼神,像她那个死妈一样。
梅姑很少提起我妈,只是言语的拼凑中我能猜出当年故事的大致。
一个痞子看上了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表白不成,借着酒劲把人qiáng_jiān。女大学生被qiáng_jiān后精神失常,在生下我的那天从医院顶楼跳了下去。
梅姑恨我,说我命硬。出生时克死亲妈,出生后老爸进监狱,就连她老公下矿出了意外,她都觉得应该怪罪到我的身上。
所以说,我的出生,用她的话来说,根本就是个错。
第二天上学,我用纱布把手上的伤口一圈圈缠住,只是不想吸引大家更多异样的眼光。
拿课本的时候肖川注意到了我的手,眼神里有疑问,但仍旧什么都没说。
课间的时候我下楼帮我们班葛婉婷买鲜榨的果汁,葛婉婷是万峰的女友,也是个富二代,所以性格很娇纵乖张,经常指使我做这做那。因为果汁没封杯,所以一路上我捧的小心翼翼。
上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班主任,班主任连忙照顾我过去,递给我一摞教材。
“帮老师拿楼上去,让课代表发下去。”
班主任说完转身离开,我看着捆教材的玻璃绳,从心里就有点打怵。那么细的绳子担在手上,我这还没结痂的伤口非得再被我撕裂不可。
我正想着,那边预备铃已经响起了。我顾不了太多,一只手端着果汁,一只手就准备拎起教材上楼。
可手还没摸到绳子的时候,地上的教材就被另一个人拎走。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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