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自己的来意,这女的就这么强硬的表达自己的立场。好像生怕我再多问两句问出什么不能说的。
“我也是老远从别处过来的,歇歇脚总不为过吧。”
那女的狐疑的看着我“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掏出手机来,屏幕对着自己不让她看见,调到录音模式之后放在上衣口袋。
“兰桂坊拿出二十万,咱们把这件事私了。”
她见我语气开始强硬,也开始不耐烦,拍着桌子站起来“我没耐心在这和你继续谈条件,二十万打发乞丐?人是在你们工地上被杀的,现在拿二十万出来是想干什么,你们兰桂坊店大欺人?我告诉你我不怕!大不了就告!我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
我也没好气,直接拆穿她“藤叔喝酒吧?而且酒瘾不小。只要把尸体送去法证部门稍微检验一下就能测出酒精含量,坠楼当晚他喝没喝酒,喝了多少酒就众人皆知。”
我也是来了之后看见桌子上摆的大大小小的酒坛猜测出,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只能看他老婆的反应。
她表情上的微微迟滞告诉我我猜的**不离十,但是短短几秒之后她指着桌子上的陶瓷坛子对我道“那小姐不如把这捧灰拿回去验一验,看看多高明的法医能验出来这灰里的酒精含量。”
我算漏了藤叔已经被火化这件事,也不知道之前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能让她把尸体领走去火化,这下一来真成了死无对证。
虽说警察并不能相信他老婆所说的托梦理论。但是莫少卿要的处理结果是这件事不能惊动警方。换句话说,就是不能让人知道兰桂坊还未开业就摊上人命。
我想了一会,不慌不忙的继续道“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什么理由?”她端着手看着我。
“你一定要凶手赔偿的理由。”
她眼睛微微闪动一下,这个微表情明显能证明她接下来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杀人不说偿命,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
我知道这中间的事没有这么简单。一个老公死了还不到一个礼拜就把情夫领进家门的女人,真的会在乎凶手是否付出代价?
我见好说歹说她不受用,直接站起来头也不回的道“好,既然二十万不要那你就一分都别想拿。”
她终于有些着急“你什么意思?”
我并没回答她,她却两步冲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你们是想甩手不管是吗?”
我斜眼看着她“既然你执意要找麻烦。那我们只好斩草除根。”我说完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你什么把柄我也清楚得很,看看事情闹开了是你吃亏还是我。”
她估计也知道兰桂坊是个什么地方,我说的话也不能不信。瞪了我半晌之后咬着牙狠狠道“那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我刚一回头,耳边就听见什么东西挥过来的声音,直接砸在我后颈处。我顿时没有反击能力,浑身一软跌坐在门边。
冲出来的男人扔掉手里的棍子问身旁藤叔的老婆“现在怎么办?”
藤叔的老婆瞪了我一眼“去找绳子,把人绑起来。”
我意识清楚,但就是没有力气,脑袋里面天旋地转的犯恶心。这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我绑起来扔到洗手间,临走之前女人蹲下拍了拍我的脸,把电话拿到我耳边“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让杀人凶手来见我。”
我看着她在我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最后还是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泼醒。两个人全都蹲在我面前,那男人一只手把我提起来“还睡上了。当这是你家?”
这男人多半就是藤叔老婆的情人,身轻体壮,单手就能把我拎起来。但是好像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一步一问。
“现在怎么办?”
藤叔的老婆脱下了身上的白衫,估计刚才临时套上也就是演给我看。凑过来给了我一耳光“到底说不说。”
“说什么?”我几乎没什么力气。口气虚弱的问。
“到底凶手是什么人,你们怎么都不肯说。”
我开始觉得这件事不对,不可能有人单单凭一个梦就确信到这种程度,不是太迷信,就是缺心眼。
我不出声。藤叔老婆见拿我没办法,让那男人去打电话。
男人也没走远,拿来了台式机就在洗手间门口拨通,对面响了两声之后毕恭毕敬的对立面道“诶,坤哥,今天又来了一个人,我把人绑了,但就是怎么打都不说啊。”
坤哥?这名字耳熟,但是全香港叫坤哥的人比阿强小芳还多,我自然还没怀疑到我熟知的那个坤哥身上。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这男人忙不迭的赔笑“我当然是相信你说的了,你说那个死人是被推下去的,那肯定就是被推下去的,只是只是他们这边嘴硬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啊。”
我就知道。不会有人单凭一个梦就断定事情真相,原来都是这个叫坤哥的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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