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宫家主即将到知天命之年,活得是一身本事,做为家主,他的威严累计于他的手段。
少女被这气势吓得小身段儿颤抖,颤颤地而缓慢地抬起了头,生得一张俏脸。
听得身后两道细细的抽气声,约也是被这俏姑娘给勾的。
宫祥林家大业大却不算是好色之人,对着这张俏脸也无那非份之想,想的却还是旁的事,“说说。”
这话里的意思,叫人在脑里婉转千百回才勉强得其意,少女低垂着螓首,细声细声地回道:“……回老爷的话,小……奴婢玉莲,来自淮南南村,年前与母亲上京寻亲,不想未寻至,母亲因多年顽疾而、而去,故在城中不孝卖/身葬母,幸得公子仁善,奴婢今生做牛做马回报公子大恩,无怨无悔。”
那意思,很显明,多年顽疾,故而已无力救治,既然花光了钱财都救治不了,自然是连安葬也困难的。再言之,无亲无故的女子在这世道上也难活,卖/身藏母是一,给自己寻求庇护之所是二,许是还有之三,但宫祥林心中有数却不追究。
至于那所寻之亲,他无兴趣。
“识字吗?”听这谈吐,不像是真正村山里出来的无知姑娘。
玉莲依然低首回答,“自小,母亲教授过些,识得不多。”
听着,很懂得内敛。
听罢,宫祥林并未点头也未发作,再一打量尔后,便有了主意,转回首看不言不语的宫沐,语重心长,“换了旁时,为父是不管你随性为之的,不过如今这当口,你将入将军府,这丫鬟虽生得好,也不得纳入通房的。”
四子已近十六,有一两个通房丫鬟他高兴还来不急,但若将军府里头的人闻得不高兴了,对四子往后在将军府的日子也不好。
意思很是确:姑娘生得再好,那也是要不得的,毕竟你是要嫁人的人了,不能给夫家戴颜色帽子。
也许是看出了这宫家主眼里真正的关心,一直缄口不语的宫沐淡淡的开了声,“她只是丫鬟。”买回来的,只是丫鬟,他从来没想过要用来干那档子事。
想到这些人的坦然,宫小沐耳后根就发热,特别想咆哮,都快端不下去了。
“可……”这丫鬟长得太忒勾人了些,宫家主心里头担忧。
话不会重复第二遍,宫沐闭上了嘴便没再张口,宫家主也无奈,便也不多言了,“也罢,让阿成□□过后再送回来使唤。”新来的不懂规矩,他也不放心直接就放在这东苑伺候。
阿成,那是宫家的大管家,□□奴婢这种琐事本用不着的,听这话便知是宫当家在抬举。
对此,宫沐只是淡淡地瞥一眼那复又垂首的丫鬟,并没说什么,此事便这么定了。
于是,风风火火来了吃了一顿饭,走时把新买来的丫鬟带走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过,第二日,正院那边遣人送来了一套餐具,银筷玉碗,很是精致,看着价格也不菲,宫沐让黎生收了起来,没给送过来的仆人打赏,也并未让其带话更没有亲自去谢恩。
这事,便就这么揭过了一页。
宫沐没想到,在大婚之前,又和那个男人见面了。让人郁闷的是,还是在青楼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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