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奥洛兰气愤道,“马里斯,你要是想抢功劳想得昏了头,本王子的大事就不用你来管了。维吉卿,接下来还请你负责思考对策,用一种最好的公关策略,来平息大臣们对我发起的声讨。”
维吉为难地看着马里斯:“可是这恐怕得要马里斯大人吃点苦头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甩锅给马里斯,说得罪大伙的事情,全是这位鸡蛋头老兄自作主张,其实和英明仁爱的奥洛兰王子是全不相干的。
马里斯从来只有甩黑锅给别人背的时候,这辈子尚且没有帮别人背黑锅的先例。他很清楚一旦这件事情应承下来,自己就成了朝中第一号公敌,从今往后仕途一定比在漆黑得没有星月的深夜在冻着薄冰的湖面上前行还要艰难凄苦。可是这个锅不背又能怎样?当面顶撞王子说,不好意思,属下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没有忠臣去当牺牲品的道理。那么依着王子殿下的脾气,下一秒就得把自己踹到冰湖底下去。
马里斯只好低头认栽,愿意王子把得罪大臣的罪过安在自己头上。一方面他从年轻时代就一直跟随奥洛兰,的确称得上是忠心不二,另一方面他也深知王子的为人,这个锅自己必须得背没的甩,得罪群臣不见得很可怕,得罪这位忠心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主人,却肯定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而在警备队长和银行家看来,这次是维吉在和马里斯的斗智中占了上风,一方面替他开心,也因为讨厌的鸡蛋头落马而暗爽,另一方面也暗暗有些后怕,这位老弟看上去谦恭低调,没想到面对政敌,却有足够的手段可以将对手收拾于无形之中,幸好自己站队的时候是向着他的,以后最好也不要得罪这位老弟。
在回家的路上,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他光滑闪亮的头顶,他却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颓废的深思之中。
马里斯十分不服,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走了背运,只觉得浑身憋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维吉臭小子没有尺寸之功,好像也不确切,他的确抓住了尤利西斯,而且也察觉到了芙萝拉暗通大臣的迹象。可换个角度来看,这些所谓的功劳,对王子殿下而言有屁用没有?心腹大患芙萝拉照样四处逍遥,反倒是王子,原本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自己的辅佐下势力蒸蒸日上好生兴旺,不曾想到了今天,桌子上却对着像山一样的充满怨气的声讨书。
马里斯越想越不对劲,但他永远不会接受同样是帮王子殿下办事,自己就是比维吉蠢的事实,也不会觉得拿到一点证据就急火火地去查是急功近利的表现,虽然维吉从来没叫他去查大臣们和芙萝拉勾结的事情,可是他却深深觉得,这也是维吉害的,要不是他故意要搞什么线索,自己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这种绝境。
事实上他的逻辑非常简单
我对王子殿下忠心不二,同时维吉与我为敌。
这证明维吉必然是心中有鬼的。
我该怎么证明维吉不值得信赖?马里斯在家门口往复徘徊,维吉和尤里打架,确实是真刀真枪,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要说仓库那次他设计的陷阱没有困住芙萝拉,是因为他有二心,那自己的星铃花法阵失效,岂不是也有二心?
就在马里斯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线人,一个容貌猥琐满脸长疮的小地痞,拿着一块光痕水晶走到他面前。
两个人蹲在墙角,以最小的亮度和成像大把线人偷拍到的画面看完,便宛如有一束光芒照进了马里斯大叔的心中。他脚尖点地以优雅的步伐旋舞起来,心中敞亮地一拍脑门,碎掉的冰壳顺着脑袋哗哗往下掉。
“帮大忙了,好兄弟。”马里斯露出邪笑,“我就说维吉肯定是芙萝拉派来的奸细。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他露出马脚。到时候,就可以把今天这口恶气痛快地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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