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景去集市上拎了条鱼,加上几斤猪肉返回家中。家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知道事情已传到他们耳朵里,好在大家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主动提出来。
晚饭是秦景烧的几道菜肴,父子三人都喝了些酒。酒桌上,秦景提出搬出去住,母亲有些吃惊地劝阻,却被父亲拉住。秦景有这种想法,想必在他的意料之中。
饭后,母亲偷偷抹着眼泪,给秦景收拾东西。秦景也有些伤感,这个家里浓浓的亲情让他不愿意离开。可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实力保护住身边的一切。如果不早点摆出脱离关系的姿态,恐怕会牵扯家人。
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事业走上正轨,那时候一定风光的回来,让他们面上有光。秦景暗自下着决心。
坚定的拒绝了家人的送别,秦景扛着行李卷走在小镇的街上,今夜特别晴朗,半盏明月将路面照的透亮。恰好路过白天那小茶馆旁,秦景无意中看到老板娘正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那男人三十多岁,带着酒意指手画脚,老板娘努力的陪着笑容送他离开。“小洁,哥哥我先走了。事情有空再说。”那人临走还在老板娘手上捏了一把,老板娘也没发火,笑骂几声罢了。
秦景暗忖原来大家看走了眼,这女人背后早就有了人,看那男人也不像什么正派人,有些失望。正要离开,忽然发现老板娘站在自家的幌子下面,一面伸手去摸那老旧的缎子,一面抹着眼泪。
“弟弟,你什么时候来的?”老板娘小洁察觉到秦景的存在,慌忙抹干净脸上的泪痕。
秦景不知道该说什么,简单回答道:“我要搬去小镇外粮仓那边住,刚好路过。”
老板娘走了过来,离到近处,秦景看清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那边房子好住吗,要不要姐姐去帮你收拾一下。”
“收拾过了,昨夜就住过人,今天只是回家取一些行李。”
小洁听出他语气有些冷淡,想到或许被他撞见什么,不由暗自伤感。
“你稍等一下。”
小洁跑进屋子,取出一只食盒,里面是些花生、果仁和几样茶食点心。“别嫌弃姐姐店里剩下的,你这年纪长身体。说不定半夜要饿的,拿去吃吧。”
秦景再三推脱,被她硬塞进怀里,然后逃回茶馆,落下门栓。
街尾卖馄饨的阿婆收摊最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向秦景念叨:“这丫头最苦命,离婚带着孩子,挣扎着做点买卖,还总被房东纠缠。”
“听说这个房东是个混混,总是借口收房子来这里白吃白喝,勒索她们母女……”
秦景心里发堵,这个时代的角落里,并非打打杀杀。而是被这些艰难、琐碎的生活填得满满的。像小洁这样的人,或者只能在不公平的社会中挣扎一生吧。
……
清晨四点,天刚蒙蒙白,秦景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锻炼。一套蹩脚的“军武功拳”,被他耍得虎虎生风,练了几遍,脑门也见了细汗。
不知何时,彭叔站到院子里。秦景上前施礼,却被他喝止住,每天仅两个小时可以利用,还要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吗?
彭叔这人办事一丝不苟,也不要秦景发问,认真讲道:“我回去以后琢磨了你的个人特点。主要是眼力过人,身体协调,体魄强壮,属于综合型的根骨,没有明显的短板。所以,我教你这一套拳,看仔细了。”
说罢,就在原地打了一套拳。这套拳法疾时如猛虎下山,静时若牛卧高岗,动若脱兔,灵如猿猴。招式间差异极大,整套拳法观察下来,秦景竟然说不清他是什么风格。
“这套拳叫什么名字?”
“你管他叫什么,学就得了。”彭叔鼓起眼睛一瞪,恰好瞄到院子外到处溜达的母鸡,随意道:“就叫捉鸡拳好了。”
秦景的记忆力还是非常不错的,看了两遍便有模有样的模仿出来。彭叔对力道动作,以及后续招数拆解进行解释,又传了他一套口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彭叔也不废话,转身就走的无影无踪。
本来三人商议问他“牛鹿丸”的销售渠道一事,秦景只顾练拳,居然忘到脑后。
胖子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见彭叔确实离开,跑了进来。“这拳法威风得很,怎么样,你学会了几成?”
秦景眼神有些琢磨不定,犹豫道:“单说招式我基本掌握,可要结合这套口诀,那我现在连一cd没有。明天彭叔来,一定要向他请教口诀的用处。”他的精神全神贯注在这套捉鸡拳上,整个人居然显得有些恍惚。
说罢也不理胖子,口中念念叨叨,一边打拳一边揣摩。
胖子砸吧着嘴,人家没教咱,可没说不让偷学啊。跟在旁边模仿秦景的动作,照葫芦画瓢练起来。可惜这套拳多灵活跳跃的动作,不多时他就气喘吁吁地罢手。
等到了日上三竿时,秦景才停止练拳,整理行装出发。
茶馆老板娘唐小洁原来是采茶世家。从她口中得知,秦景前次进山完全是南辕北辙,真正能够采到最顶级白茶的地点,是她家赖以生存的秘密。
山中地形多变,缺乏有力标识的情况下,单凭口述,秦景不知要多少天才能找到千年白茶树。为了报昨天帮忙解围之恩,唐小洁主动提出今日陪秦景一起上山采蜜。
在铁马矿区东南,是一片已经废弃的旧矿区。这里就是最初秦景爷爷他们那个开拓团发现的,后来矿脉衰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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