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点点头:“好,母亲那边,谈妥了么?”
她心中悲哀,勉强打起精神,微笑点头:“她和我讲明白了,放心吧,语林那边,我会守口如瓶。”
时隔多年,还能彼此对坐着说话,这在沈清臣,是梦中才会有的奢望。他不再多言,一语不发地闷坐片刻,在她笑着催促他回去后,便起身告辞了。
房门合拢那一刻,眼前重又陷入沉沉黑暗之中,沈清瑜无心睡眠,睁眼等待晨光初临。数小时之前,沈含英和她谈判,表示准许她以妹妹的身份留下来,否则,她休想再见他一面。沈含英竟会做出让步,她倒是出乎意外,原本她回国,也没有抱任何与他再续前缘的希望。因而,他们达成和平共识,她放弃爱情,保守秘密,让沈含英无后顾之忧,从而换得在这座城市生活下来的机会。
再见到语林,她裹了厚厚的粉色羽绒服,乌发如云,披落肩头,雪白肌肤,粉色樱唇,双眸明澈,眼神关切温和,美好得让沈清瑜打消了最后一丝妒忌之心。
“外头下雨了么?”见她鬓发上水气氤氲,沈清瑜含笑问她。
室内暖气十足,语林才觉鼻息通畅,被热气一冲,又堵住了,她点点头:“嗯,早起就阴天了,一下午大雨如注,这会儿雨势仍大呢,天色也全黑了。”她怀里抱着大束百合花,清香徐徐。
“你感冒了。”听她鼻音浓重,沈清瑜问道。
“嗯,有点儿着凉。”语林笑了笑。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成寐,后来又胡乱做梦,梦中和叶嘉言重又回到她送他吊坠的山上寺庙,他忽然抱住她,说喜欢她,她惊慌失措,吓醒之后仍觉不可思议。勉强再入睡,又梦见与沈清臣的婚礼现场,宣读誓词的时刻,沈清瑜忽然出现了,一袭白色婚纱,艳色绝世。再后来,她就醒了,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拿过手机要打电话,看时间,凌晨三点,又颓然放弃,后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沈清瑜看着她手上大捧的百合,微笑说:“应该准备几只花瓶的。”
“来得匆忙,赶不及去买。”语林笑回:“溪语和静姝一会儿过来,我托她们代买了。”话音才落,她们就到了,一人手里一束新鲜花卉,语林接过来,又取过花瓶,灌上水,搁在床头,她对插花外行,摆弄半晌,仍是不大成样。
夏静姝穿着一贯以时尚亮眼为要,张溪语也是裙子配大衣,脖子上多围了一条丝巾,均是玉貌花颜,映得满室生光。
生活中久违的熟络感。与三个热心的美丽女子相伴,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闲适,生活中平淡的琐事,被夏静姝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竟别样生动有趣,沈清瑜含笑听得津津有味。
考虑到她仍需静养,半个钟头后,夏静姝和张溪语便要告辞。沈清瑜笑容和煦:“得空了记得来看看我啊,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
“一言为定。”夏静姝满口应许,“语林接下来要筹备婚礼,估计会焦头烂额,我和溪语会常来替你解闷的。”
沈清瑜笑容一滞。语林微窘,忙接过话茬,说:“别听静姝胡说,我还是每天会过来的。”说着起身送她们出门,一面嘱咐沈清瑜:“我顺便去餐厅拿晚餐,有事情记得打我电话啊。”
“还没嫁过去,就得在小姑子面前示好,瞅瞅你又陪小心,又献殷勤的样儿,跟欠了人家巨款似的。”语林这份特别的关心,夏静姝瞧在眼中,不解之余,难免感叹几句。
关于领养一节,语林只字未说,夏静姝和张溪语不知内情,都以为是沈清瑜被家人娇纵惯了,趁机给这个未来嫂嫂下马威,因而颇为语林婚后处境忧心。
语林清楚她们是好意,可是又不便说明隐情,毕竟沈清臣早已叮嘱,让她千万不可泄露沈清瑜的身世。语林深深理解沈清瑜,她必定是不愿她们用同情怜悯的眼光看待她。
“清瑜人很好,很和气的。”语林笑着开解:“是我自己想要对她更好一点儿,沈阿姨身体不好,清臣又忙,我自然要多陪陪她。”
“爱屋及乌,我懂的。”张溪语接过话,皱眉说:“不过,我看你都自顾不暇了,瞧瞧,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早上药吃了没?有没有发烧?”
语林一笑,抬手试了试额头温度,笑着说:“我没事儿,只是鼻子堵得有些难受,再吃几片药就好了。”
张溪语点点头,笑着说:“好在放假了,在家休息几天,婚礼还有的忙呢,清瑜那边我和静姝替你去照看,别太担心,都是成年人了,哪儿能那么弱不禁风。”
语林连忙道谢,张溪语没好气地笑:“你不是说我们之间用不着言谢么,怎么这会儿自己倒先客套起来了。”
“那算我替清臣和清瑜谢谢你,好不好?”她难得一回言语活泼,模样又乖巧俏美,说完,三人不约而同都笑出声来。
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餐厅门前。语林撑伞下车,大雨倾盆而下,砸落伞面,噼啪作响,她疾步往门口走,寒浸浸的雨雾中,只觉面颊如冰,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
餐厅没有外卖服务,便是此时,店内顾客也不多,疏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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