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茶水,二位贵客也请赏脸。”
得容奚同意,他迅速关门歇业,引三人至后屋,一一奉茶。
“杜翁不妨一同入席?”容奚诚挚邀请。
杜掌柜应声跪坐,忍不住问:“郎君应在临溪祖宅罢?”
“此次入京有要事,”容奚笑问,“我方才穿行坊市,见章氏数间铺面,皆以新人换旧人,这是何故?”
秦恪与陈川谷心中忽震,原来容大郎游逛坊市,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心有成算。
章氏为商贾,在时人看来,与尚书结亲,实在是高攀。可当初若无章氏钱帛打点,容维敬晋升之路并不会这般顺利。
容奚生母为独生女,章氏名下铺面皆为其陪嫁。
依大魏律法,女子陪嫁之物,为己所有,夫家不得擅动。女子去世,若有子女,陪嫁皆由子女继承;若无,则返还母家。
容奚为容章氏独子,其外祖父母皆已去世,如今数个门铺,应皆为容奚私人财产,旁人不得干涉妄动半分。
杜掌柜闻言,沉叹一声道:“郎君,您昔日年纪小,不通俗务,夫人陪嫁铺面皆入继夫人之手,换人在所难免。”
“欺人太甚!”陈川谷愠怒道。
秦恪神色虽淡,目光却凌厉。
本为大郎之物,如今却落入他人之手。当初大郎至临溪,身无分文,不得不辛苦造器赚取钱帛养家,容府之人却私自动用大郎财产奢靡度日!
怒意汹涌而来,掌中杯盏刹那间被捏碎。
“我瞧瞧!”容奚吓一跳,忙翻开他手掌,见并无伤口,心中稍定。
见他受惊吓,秦恪目露歉意,暗自懊恼。
“为何您这铺子……”容奚好奇问。
杜掌柜既无奈又庆幸,“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她瞧不上罢了。”
“有无账本?”
杜掌柜忙起身,“有有有,郎君稍待,小人取来给您过目。”
须臾,账本置案。
因生意惨淡,故账本并不多,容奚记忆不俗,且心算能力强,翻阅速度极快。
杜掌柜惊愣一旁,若非容奚神色严肃,他还以为容奚是在玩闹。
秦恪眸光极柔和,大郎这般认真,实在好看得紧。
一本完毕,容奚放下账本,展颜赞道:“做得不错。”
杜掌柜连忙摆手,“铺子经营不善,小人实在惭愧。”
“非杜翁之过。”
容奚淡笑起身,诚挚行礼,“杜翁坚守铺面,奚不胜感激。”
“不敢当不敢当,郎君折煞小人了。”杜掌柜连忙回礼。
容奚笑道:“我尚有事在身,不多打扰。不过,此铺暂且关闭几日,杜翁也可歇息几日。”
“郎君?”杜掌柜不解。
容奚安抚他焦灼之心,“杜翁莫急,待我得空,再来寻你共商经营之事。”
杜掌柜稍稍安心,恭送三人离去。
“大郎,你来坊市,就是为了看铺面?”陈川谷好奇问道。
容奚颔首,“此些皆为母亲遗物,十数年受他人掌控,我得收回来。”
他早有此打算,也幸好有原身记忆相助,否则他当真不知哪几处为章氏铺面。
“若有需要,尽管告诉我。”
秦恪低声表态。
“多谢肆之兄。”容奚笑回。
他抬首见金轮稍稍西斜,应不过未时,遂问两人:“我欲拜祭先妣,不知……”
“我与你同去。”秦恪立刻回应。
陈川谷极有眼色,“大郎,我还有事在身,你二人同去罢。”
就此分别后,容奚购得祭品冥纸等,携秦恪同至城郊墓地。
容章氏之墓毗邻外祖父母,容奚一一拜祭后,见满目荒寂,不由心生悲凉。
墓中之人定不知,自己亲子也已魂归天外。
秦恪见他神色哀伤,不由握住他手,察其掌心冰凉,甚为心疼,柔声安慰道:“不必忧心,令堂若在天有灵,定望你平安喜乐。”
容奚淡淡一笑,“回罢。”
后日,太后寿辰至,帝于栖凤殿摆宴,三品及以上朝臣,携亲眷一同入宫贺寿。
辰时宫侍开始忙碌,至午时,朝臣携亲眷缓入宫门,于殿中拜见帝王、太后,并一一唱礼。
礼毕,帝王、太后与朝臣共享寿宴。宴上歌舞纷扰,自不必说。
明颐公主为先帝亲姐,与太后亦感情甚笃,早早便来宫中。
二人闲聊片刻,太后笑问:“阿恪如今二十有五,怎还不娶妻?”
提及此事,明颐公主哀叹一声,“再过一些时日,他就二十有六了。他不愿娶妻,我也奈何不了。”
太后端庄笑道,“不论如何,总得替他寻个知心人。”
“罢了,他自己决定,我也懒得操心。”明颐公主摇首叹息。
须臾,宫侍来禀,言秦郡王携容氏子前来拜见。
太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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