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南抛下解释,就跟着起身走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兄弟俩。
霍敬西皱眉,复又展开,瞬间明白宋晟此次过来的具体原因。
霍敬北张口结舌,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他扭头看向霍敬西,“三哥,楚楚小嫂子的妈妈这么年轻?”
“你亲眼看到了?”霍敬西伸手敲了敲幺弟的脑门,就这点智商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混成了最具人气的男演员,他表示怀疑。
霍敬北眨了眨眼,瞧见霍敬西嘴角噙着的戏虐,他竟然被怼得无以反驳,麻蛋,智商又被嫌弃,哼,友尽!一生黑!不解释!
镂空雕花栏杆大铁门前停车一辆艳红色的跑车,跑车的左边窗户降了一半,一截藕白色的手臂撑在车窗上,风一吹,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显露出瘦削的手臂,可想而知,跑车上的人定然不胖。
暗色的前挡风玻璃只能窥到驾驶座上的人打扮得非常时尚,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宽大的墨镜,涂着大红色的唇彩,墨镜两旁的肤色白皙,红与白形成鲜明对比。
深秋季节,天黑得早,车前大灯照射在雕花镂空大门的左侧石墩上,正好点亮了石墩上的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霍宅。
宋茹已经在车上坐等了大半个小时,北山别墅门禁森严,她原以为会被刁难,没想到岗亭门卫联系了霍家,前后加起来不到五分钟,她就被放行。她当时还纳闷霍家人如此好说话,是不是她——宋楚儿在背后说了什么,眼下看来,宋楚儿是故意让人放她进来,然后晾着她。
宋茹摘掉墨镜,伸手捏了捏眉心,眼里有着疲惫,从安城一路驶来,中途只在服务区停留十分钟,然后不停歇地赶来此地,拼的就是一口气,现在,现在支撑她来北城的动力还在,然而那股气没了,在这大半个小时里,就这么一点点被磨掉了。
宋茹不怪宋楚儿,她自己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撇下了还是三岁时的宋楚儿,这期间,她不闻不问,一晃儿,十多年过去了,与漫长的十六七年岁月相比,这大半个小时实乃沧海一粟。
怨吗?
怎能不怨?
恨吗?
怎能不恨?
可是该怨谁?该恨谁?
宋茹倏地闭上眼睛,恨曲建国?恨袁山?恨她自己?还是恨命运无情?还是恨当年不赞成她与曲建国结婚的父母?
从松屋至安城,再从安城来到北城,一路行来,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貌吸引,眼里有着艳羡,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含有热切,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饱含嫉妒,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假象啊。
她老了,她的青春不再,头发要靠染色才能出来见人,她对袁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要不是他们的女儿,袁山早已对她不闻不问,否则袁山的姘头不会光明正大打电话到松屋来威胁她,她要不是亲自过来一趟,就发现不了袁山又勾搭了小明星。
袁山外表再出众,还是抵不过当年的曲建国,那人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否则她也不会看上一贫如洗的他。脑海里已经记不清曲建国年轻时候的模样,她留存的几张照片全部被袁山给销毁,午夜梦回时,这男人也没能入她的梦。
她不是不后悔的,后悔当初嫁给曲建国,后悔听信袁山的花言巧语,后悔被袁山的外表所欺骗,然而现在,为时已晚,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么她希望回到起点,十六岁的那年夏天,单纯美好的少女时代,不要遇见那个人,说不定也就没有接下来,一切不可控制的事。
又过了半晌,镂空雕花大铁门才缓缓打开。
宋茹敛起纷乱的思绪,坐直身体,紧张万分地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铁门,须臾,她又推开车门,下了车,她没敢上前,站在车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慢步走来的人。
一个男人。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宋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缓缓向她走来的老者,来人穿着白衬衫、格子裤,戴着时尚保暖的贝雷帽,手里还拿着市面上最受欢迎的智能手机,这人——这人是她的父亲,宋晟?
宋茹太过紧张,扶着车门的双手抖个不停,她张嘴想要喊人,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只知道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宋晟。
宋晟走到她面前,借着车灯与霍宅大门前的装饰灯,细细打量打量十几年没见的宋茹,这孩子瘦了,憔悴了,鲜亮的外表挡不住她空洞的双眼。再观她的面相,他眉头越皱越紧,眉间的褶皱能够夹死几只苍蝇。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唉。
宋晟移开视线,深深一叹,待到心绪平稳,他才继续看向她,“走吧,我跟你走,楚楚不愿见你。”说完也不等宋茹反应,径直转身走向另一侧。
宋茹蓦然惊醒,慌忙跟上去,想要伸手拽住宋晟,却在触及他的衣角那瞬间又犹豫了,她尴尬地收回手,吞吞吐吐地开口,“爸——”
宋晟脚步一顿,片刻又恢复正常,他没回头,“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宋晟出现,宋茹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宋楚儿了,她咬了咬牙,耷拉着肩膀,转身走向驾驶座。
霍宅,二楼监控室。
宋楚儿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一直到屏幕里那辆红色的跑车驶离,再也看不见时,她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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