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孤老婆子,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
“我狠?是你太低估人性的恶了吧?你知道她在背后是如何诅咒你的吗?你以为你一直吃辣,就能让她气消下来?大错特错!你那叫妇人之仁,不客气的说就是养虎为患!”牟燕然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顾北川摇头:“人性也不能都是恶。谁能保证自己没有遭难的时候,那大妈的确做得不对,可前提是她儿子死了呀!你这么吓她,于心何忍?”
牟燕然毫不退让:“儿子死了就能为所欲为啊?她的儿子,又不是我们整死的。要我说,还是人性中的贪婪、嫉妒和**起的作用,那是人,生而有之的原罪!”
“照你这么说,你我都是恶人,在场的都是恶人?”顾北川反唇相讥。
“不客气的说,还真是。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自私的基因深植在每个生物的细胞基因里。”
“什么意思?”
“就是说每个人生来必定是自私的,这就是人的动物性!”
顾北川想了想,忽然反问了一句:
“你养父母收养你,对你那么好,难道他们也是恶人?”
牟燕然无言以对,半响才抬起头来,盯着顾北川:
“山羊胡呢,红领带呢?他们让我看到的,就只有人性的恶!”
此言一出,顾北川顿时沉默下来。
他只是抿着嘴,不再和牟燕然辩驳。
本是兴冲冲而来的牟燕然,看着眼前顾北川的模样,不觉兴致全无。
她没有再说话,也不告别,转身离开了。
牟燕然害怕自己忍不住。
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心里的阿川。
那个阿川,嫉恶如仇,帮自己挡住多少冷言冷语,甚至拳脚相向。
是他,带着自己走出那段最黑暗的岁月,在绝望无助的关头照亮了自己的心。
她的阿川,只会无条件保护自己,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跟自己争锋相对。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回到十年前,在阿川的怀抱中温暖入睡。
牟燕然落寞的走着,心中冰冷如雪。
顾北川视线一直追随着牟燕然远去,对周围人的问话一概不理。
候希林没有办法,扯了下顾北川的手臂:
“老大,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顾北川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候希林:“到底什么事?”
“老大,我就想问问你,刚才牟医生提到的山羊胡和红领带,究竟是怎么回事?”候希林一脸问号。
顾北川听到候希林的话,脸色一变,没有搭腔。
候希林以为顾北川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顾北川忽然爆发:“不要问了,快滚!”
候希林被吼得愣了一下,只见顾北川太阳穴青筋暴起,面露狰狞,双拳紧握,像头受伤的猛兽,摇摇头,退到一旁。
陶卫娟上前,试图安慰顾北川,怯怯的喊了一句:“北川,你怎么了?”
顾北川沉默不语,转身走进屋,将门一关,扔下一院子错愕不已的众人。
候希林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无奈的对陶卫娟笑笑:
“咱们出去吧!让他好好静一静!”
出了院子,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前面走的陶卫娟停了下来,“猴子,问你件事!”
“你说吧?”
“猴子,你说老大跟那个什么牟医生,是不是旧相识?”
候希林挠挠头:“不会吧?我跟老大这么久,就从来没听他提过!上次见到牟医生,还是去医院的路上。”
陶卫娟若有所思:“我觉得老大和她之间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候希林双手挠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你没发现吗,我们老大极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越是遇到大事,就越冷静。”
候希林点点头:“嗯,老大的确是这样!”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在牟医生面前,他却一次又一次情绪失常,甚至最终失去控制,就像刚才那样。”陶卫娟继续分析。
“你说得对,的确如此!”
“所以我的结论是,两人显然不是刚认识的。他们之间,应该有很深的交往!”
陶卫娟讲完,最后问候希林:“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候希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惜没有什么证据!”
侯希林接着说:“队长行为反常,还有一种可能,是让那吴大妈给闹的。你想想,咱们队长是孤儿出身,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也能感同身受,我估计他是触景生情了!”
陶卫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侯希林看着她,咬了咬牙:“娟子,就我个人来看啊,我觉得队长他不应该喜欢牟医生。”
陶卫娟眼前一亮:“为什么?”
“很简单,老大要是喜欢她,会撵她走吗?老大要是喜欢她,会跟她那么吵吗?你也知道,咱们队长面冷心热,很少这么待人的。”
“再说了,你这么温柔听话,待人亲切,而牟医生一看就冷冰冰的样子,你觉得队长会更喜欢谁?”
“他对你亲口说过?”
“啊……那什么我跟他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陶卫娟展颜一笑:“谢谢你!猴子!”
谈话间,侯希林和陶卫娟到了她居住的民房。
陶卫娟停住了脚步:“就到这吧,你先回去看看北川怎么样了。”
正准备进院子,又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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