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细密密的眼神中蕴含的复杂情感,竟然让颜笙有些从心底的不舒服起来。
她两眉微皱,先从楚清的视线中逃脱出来,垂头,整理衣摆,两动作同时进行,难为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人发现。
楚清心底哭笑,颜笙方才在眼中压抑的错愕,厌恶是那么明显。
是啊,在做了那样的事情,而且现在还在做着不得不伤害她的事情的自己,有什么能够祈求被她原谅的资格。
思及此,他面上的神色更加冷清,本就是眉梢带着一丝冷意,如今竟然是周身散发出让人畏惧的气场,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慌。
贺千慕刚从地上挣扎起身,眼中此时已经不再是迷茫这么简单。
她之前的心思在这一摔间第一次有了动摇,她突然对着当时那个将自己宠溺的放在膝间的人生出一丝畏惧的心思,这种心思之前听说楚清有可能是故意陷害自己的时候没有过。
因为她之前明明感受到的,楚清那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自己,就算后来有些小插曲,但是她不愿意就这么相信曾经的挚爱回变成夺自己姓名匕首,暗箭。
没有切实的真的看到,听他亲口说出,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的。
即使如今他人前人后对自己的态度都可以算的上恶劣,但是当他当时对自己解释的时候,自己还是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
如今看来,真的是自己错了么。
人的动作,声音可以骗人,但是人的眼神呢,那才是世界上唯一的净土吧,就算是伪装再好也会有一丝的痕迹,她方才抬头见在他眼中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厌恶。
厌恶啊。
厌恶。
贺千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觉得四面八方都冷的厉害,明明算是秋天的季节,自己竟然感受到冬天的阴寒,这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冷气仿佛能将自己冰封。
楚清盯着半晌默不作声的贺千慕,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情绪,良久,他抬手,将褚华宫一直跪在最远处的太监招回来,沉声道,“皇后失德,念其有悔过之心,就按着皇后的想法,暂由贵妃颜笙代理后宫事务,令其在宫中闭门思过,抄写经书六卷以悔过自新,一个月后在观其改过的情况再行定夺。”
“至于他们。”楚清的声音一变,凌厉之气传来,楚清转身,脸色一沉,随手指向门内都若筛糠的两个太监,眼神中的光芒仿佛已经将两人大卸八块一样,“你们身为皇后身边的近臣,不禁不知道在言行上规劝皇后,反而任由皇后创下大祸,你们不能尽心伺候主子,反而以下犯上冲撞贵妃,其心可诛,绝对不能饶恕。”
他的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然周围人听得胆颤心惊,唯恐下一把火烧到周围人的身上。
还好楚清一连声的说了这两个太监的诸多罪过,并没有连累周围的人,只是高声说了句,“将两人拖下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皇上。”两个太监脸色一白,此时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只是反复回荡着,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不要啊。
两个太监齐齐磕头,一下比一下重,就像是要将自己当堂磕死在这里的模样,两个太监此时脸上已经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唇已经吓得青紫,边磕边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周围的太监看着两人哭得太惨了一些,一时间竟然僵持在那里,犹豫不决。
贺千慕像是傻了一样,她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竟然煞那间像是没有听明白楚清的话一样。
楚清看着两个太监楞在那里,嘴角勾起一个清冷的微笑,说出的话竟然比微笑还要让人畏惧,“怎么,难道你想和他们一起去么。”
两个太监吓得脸都绿了,至二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奴才绝对不敢。”
“那你们还不快去。”楚清的话还是像之前一样清冷,只是周围的人分明能感觉到那声音当中的煞气分明比方才要浓厚的多。
两个太监这回再也不敢有一丝犹豫,直接上前想将两个已经摊如烂泥的人带走。
只是他们的身形与两人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两人尝试多次还是无法将两个人提起来带走。
本来带人去行刑是一件不说是让人难过,也会让人心口发闷的事情。
一屋子的眼睛都盯着这里,想多看一眼,毕竟今天过后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这两人,多看一眼也算是诀别吧。
只是这两个太监委实太瘦弱了一些,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身上会脱离,整个人比平时要沉不止一点,两个本就柔弱的太监怎么能抬起来这样孔武有力的两人。
他们碍于换上的面子,尝试几次都没有将这两人带起来,反而两人的身子在刚刚起来后很快又跌回地面,一来一回下去,这青石做的板子像是都砸出了坑。
两人本就长得圆润一些,这样一动之间,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时候,眼睑的人甚至能看见两个太监被自己屁股上的头弹得身体一颤一颤,身上的肉像是被丢了一颗石子的水面,带着让人心驰神往的波纹,一圈一圈从头到肚子的波动,这个场景委实滑稽的厉害。
众太医望过去,虽然知道这样的场合是不适宜微笑的,只是嘴角实在忍不住一直往上翘。
最后实在是担心会被楚清发现,在牵连到自己,众太医只好收了在看一会的心思,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放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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