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想好以后要怎么做了?”秋菊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试探。
“你还真是。”颜笙眉尖略过一丝无奈,“你说话一向是这样不留一丝余地,就连试探多不知道要委婉一些。”
秋菊只是会给她一个委婉的微笑。
“行了。”颜笙挥手,“今天的事情真的要谢谢你了,有的时候还真需要这样的人来让我清醒一些,我很清醒,你能陪在我身边。”最后一句,颜笙说的及其认真。
她转身,让自己的脸正对着秋菊的方向,她的眼中倒映着对方虽然严肃却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仔细看,还能发现那眼中居然有长辈才能带着的欣赏,与有荣焉的自豪。
她抬手,将对方的身子隆进自己的怀中,手臂的力道控制到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感激又不至于让对方呼吸困难的力度。
她微笑,嘴角慢慢贴近秋菊的耳畔,出口的声音带着发自肺腑的感激,“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姐。”秋菊也在笑,她将自己的胳膊放在颜笙的身边,两个女子用最真诚的笑意拥抱彼此,那眼中的明媚,释然,还有淡淡的惆怅,在这一室渐渐昏暗的光影中潋滟。
颜笙将手臂一手,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秋菊立在一边,轻声问道,“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颜笙挑眉,双眉间带起点点凌厉的剑光,她笑,声音却淬着寒霜,“欺我者,骗之,伤我者,害之,陷害我者,送进地狱之。”
“第一点,自然要从军中的奸细入手,我一定要让他后悔生在这片土地,才能以泄我的心头之愤。”
颜笙起身,手指在虚空中一划,眼中却闪着诡谲的光芒。
一直站在身边的秋菊突然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她甚至由衷升起一种对对方的同情之意。
“走吧。”颜笙将自己阴森的笑一收,对着秋菊招手,“想来姐姐与郑传衍叙旧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干点正事了。”
秋菊点头,脚上的步子一点都不敢慢上一分,唯恐暴怒中的颜笙将自己落下。
她嘴上虽然不说,看着颜笙后背的心里忍不住嘀咕,“明明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和郑传衍这个潜在的威胁单独相处的时间过长而已,还非得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果然是物以类聚,与清馨相处时间长了,性子难免还是被传染了几分,即使在沉稳,在清馨的淫威下也难得独善其身。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许是秋菊的眼光太过炙热,颜笙都感受到那一丝非比寻常了。
她脚步一停,回头望向秋菊,“你是不有什么事想说?”
秋菊正在心里骂清馨,没注意到颜笙的动作,又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
“也没什么,小姐。”她掩饰的干笑,“奴婢只是想了一些无聊的小事,无聊的笑了笑,小姐不用担心。”无聊,也能笑?
颜笙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了秋菊,心底又浮现出让秋菊离清馨远一些的想法,一不小心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后在也不能让秋菊和清馨长时间待在一起了。”
说是说,她的声音还是小了一些,秋菊知看见颜笙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听清,她抬着疑惑的双眼,犹豫道,“小姐可是有什么话想对奴婢说。”
“哦。没什么、”颜笙一惊,飞快的应付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秋菊这点比清馨好很多,对方不想说的时候不会缠问不休,只是皱了皱眉就快步跟上。
只有远在京城的清馨此时非常不应景的打了几个喷嚏。
身边本来有一些每一下绣花的青鸢连忙近身询问,小心的拍着后背,“你这不能使着凉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清馨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满不在乎的摇头,“没事,回头我注意一点就好。”
青鸢还想说什么,只是全被清馨给挡了回来,无奈只好撇撇嘴,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有以下没有下的绣着花开富贵。
颜笙带着清馨飞快的奔向颜颂的屋子,门外不远处的花盆被颜笙的身子带的踉跄了一下,已经开始发黄色的枝桠在风中摇曳,像是被谁扔到空中的黄色粗麻彩带飘扬。
面前的门被一杯推开,颜笙也来不及听屋内的声音,脚步一抬,飞速跑到室内的中心位置。
夕阳的光柔和,并不刺眼,颜笙的眼睛并没有经历从室外到昏暗室内不适应的情况,第一时间将室内的情况看的真切。
郑传衍坐在颜颂床边的椅子上,手中端着汝窑出的青瓷碗,碗上蒸腾的雾如仙境自带的飘渺仙气,室内此时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海棠清香。
颜笙心里飞快的盘算着,颜颂喜欢海棠,还是她偶然之间知道的,如今并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这恐怕是某人费劲心思来讨好姐姐的吧。
床上的颜颂惊讶于门边的动静,双眉罕见的挑起一抹诧异的弧度,抬眼象门边望去。
颜笙看着床上半躺着的颜颂,鬓发微乱,脸上病态的苍白却已经退去,脸颊两侧似乎还能看见一丝似有若无的粉红,像是春日一抹嘴俏丽的桃花红,温馨娇俏。
她的双眉虽然带着一丝震惊后展现出的惊讶,仔细看来却能发现她眼中那来不及收回的温暖笑意,只是星光点点一瞬,却将一室略显暗沉的微光点亮。
这是颜颂从未见过的场面。
即使如今颜笙在不愿意让这个综合考究起来颇为不靠谱的郑传衍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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