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挠着他的鼻尖,他失神了一瞬,才撑着身子起来。
怎么女人身上的东西都那么软,头发丝儿都好像比男人的细点儿。
时砚也赶紧爬起来,扶起傅慎时,架着他往轮椅上去。
殷红豆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搓了一下脸,捡起账本。
月光下,傅慎时坐在轮椅上,一身的雪,干净的手指上,雪屑尚未融化,沾在他带着指尖上,晶莹透亮。
时砚的靴子和裤子上也都是雪。
三人相互瞧着彼此的狼狈模样,殷红豆最先笑出了声,她噔噔噔地进了院子,点灯放下账本,去厨房烧水,等她换了衣服回上房,屋子里的碳火也烧好了,傅慎时跟时砚都围着铜盆烤火,两人身上的衣裳有一点点湿润。
殷红豆进来道:“水好了,六爷洗不洗?”
傅慎时道:“洗洗脸,洗洗脚就好了。”他顿了一会儿,又道:“你回来,让时砚去打水。”
殷红豆默默地走了进去,时砚低头去厨房打水。
傅慎时睨了殷红豆一眼,淡声道:“走个路也走不稳。”
这虽然责备的话,却没有责备的语气。
殷红豆撇撇嘴,嘟哝道:“您不扶奴婢不就好了。”
明知道自己腿不能动,还义无反顾地扑出去,是傻子么。
她不要他这样对她。
殷红豆又闷声地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儿,六爷您别管奴婢。”
傅慎时只是轻哼一声。
殷红豆嘴上这么说着,转身就去给傅慎时找了干净衣裳出来,放在床上,她坐在小杌子上,瞥见傅六的靴子里还还有雪,便道:“要不奴婢替六爷脱了靴子?”
傅慎时垂下眼皮看着她,殷红豆仰脸,她从冰天雪地进到暖和的屋子里,小脸红扑扑的,她的右脸,是他刚才亲过的地方,她的眸子在烛火下也异常水润。
“不了,等时砚进来。”
殷红豆拨弄着碳火。
时砚打了热水进来,倒在盆里,替傅慎时脱去靴子。
他动作很笨拙,一手抬住傅慎时的小腿,一手捏住鞋头,就这样拽下来。
殷红豆不知道这样傅慎时会不会疼,但她看着很别扭难受,她忍不住道:“你别捏鞋头,你捏着鞋跟儿脱试试看。”
时砚试了,但是脱不好。
殷红豆抿着嘴角。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男人笨手笨脚了,为什么总是要丫鬟贴身伺候而不是小厮贴身伺候。
因为照顾人方面,女人好像天生有优势。
殷红豆自然而然地接过时砚手里的活儿,托着傅慎时的靴跟,很容易就替他脱了鞋子,然后她又去脱另一只脚,动作流畅。
时砚面颊微红。
傅慎时声音浅淡地道:“时砚你去拿帕子来,红豆帮我把袜子也脱了吧。”
殷红豆一抬头,愣愣地看过去。
他不避讳她啦?
第72章 (修字)
殷红豆第一次看到傅慎时腿部分的皮肤。
她脱掉了傅慎时的袜子, 一双枯瘦的脚, 皮肤透白,在烛光下,似乎能看到他的血管和骨头。
他的脚脖子也异常的瘦,皮包骨头,殷红豆一只手就能握住。
傅慎时两手紧紧交握着,木着脸,从上往下盯着殷红豆的脸,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细致的表情变化。
殷红豆脸色如常, 只是缓缓地眨着眼,替他脱了鞋袜, 两手捧着他的脚跟,往温热的水里放。
时砚拿了帕子过来,扔进水里,蹲身, 撸袖子。
殷红豆抢了帕子, 细声道:“我来吧。”
时砚自知粗心, 抿了抿唇, 起身退开。
殷红豆用帕子替傅慎时洗脚,从脚跟脚趾头, 每一个指头缝都给他擦洗干净,她一边洗一边问:“六爷, 这样您有感觉吗?”
傅慎时淡声道:“没有。”
殷红豆轻轻地挠了挠他的脚底板, 抬头看他:“这样呢?”
傅慎时回望着她, 瞧着她水灵灵的眸子,道:“没有。”
她又狠狠揪了揪他的皮肉,然后抬眸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傅慎时眉头轻皱,殷红豆却笑了,歪头道:“有感觉啊?”
“嗯。”傅慎时淡淡回了一句。
殷红豆笑了笑,嘟哝道:“六爷可别觉得奴婢是伺机报复。”
傅慎时嘴边缀着一丝淡笑,问她:“我没觉得。”他一顿,挑起眼尾,看着她问:“但是我想问你,你不是伺机报复,那是什么呢?”
殷红豆轻哼一声,低下头,左手顺着他的脚脖子摸上去,捏了捏他的小腿肚子,软软的一把皮肉,一点肌肉都摸不着,萎缩的厉害,不过她想,既然能有感觉,证明神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肌肉萎缩得厉害,以至于走不了路?
她很小心翼翼地道:“六爷,您的腿,当时是怎么回事儿,您能跟奴婢说说吗?”
傅慎时也不恼,只是问她:“你还会治腿?”
殷红豆道:“不会,不过奴婢知道有一种‘病’会让四肢不能动,但这种病好治,万一六爷就是呢?”
这方面傅慎时可不信殷红豆的鬼话,但是他知道这丫头没有坏心,便道:“……当时我两腿骨折,也失去了知觉,后来骨头接上了,好了之后也站不起来,就一直这样了。”
傅慎时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点儿落寞,低声地道:“不是没治过的,骨折好了之后,皇上亲派了胡御医给我诊治,他是大业最好的接骨大夫,他都治不好,别人更没法子了。”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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