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殷红豆见他不答,轻哼一声,正要做决定,傅慎时却问挑眉她道:“确定了?”
“……”
她的手顿住了,本来确定,但是被傅慎时这么一问,又不确定了,殷红豆低头看着两块墨锭直发愁。
也不知道两块墨锭差价多少,倘或选了另外一块,岂不是要亏上几两银子?或者还不止呢!
傅慎时压住扬起的嘴角,再问她:“确定了?”
殷红豆利落地将左手地墨放进盒子里,选了右手的墨,傅慎时可不是小气人,既然他都那么问了,肯定是右边的更值钱!
她拿好墨,重重地点一下头,道:“确定了!”
傅慎时又换上如常冷淡的面色,极淡地“嗯”了一声,便叫她将东西都收拾起来。他眨了眨眼,又道:“不早了,我要去歇息了。”
殷红豆得了好东西,心情很好,应了一身道:“六爷先走,奴婢熄蜡烛。”
傅慎时走后,殷红豆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房,临走前看了一眼更漏,竟然比平常早半个时辰,她心下微动,拿着好墨锭,锁上门回房休息去了。
后来的几天里,殷红豆和从前一样伺候,但是她发现傅慎时心情很不好。
倒不是要发脾气和生闷气的那种不好,他也不折磨人,一如既往地用膳,不过食量委实很小,只有平常的一小半,他也不大说话,或是听殷红豆说话逗趣儿的时候,只是动动眉毛,有时丁点儿表情都没有,仿佛木头人一样。
殷红豆有时发现傅慎时常常失神,盯着一页书看很久,她倒是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间不大琢磨得透。
下午,她亲手熬了暖胃的银耳红枣汤给傅慎时,试探地问了一句:“甜汤可还入口?”
傅慎时还未回答,如意便来了。
如意笑着进了书房,唤了一声“六爷”,便看向殷红豆温声道:“月例银子要下来了,夫人顺便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丫鬟们,另还有一些要紧事交代各院,我看廖妈妈不在,你随我一道去吧。”
殷红豆头皮一紧,月例银子大都是如意直接送过来,可很少叫人去领过,而且她虽然是重霄院的大丫鬟,管着院子里大小事务,但大夫人有事从来只交代廖妈,便是廖妈妈不在,也不会交代她。
如意这话,破绽百出。
分明是秦氏指名要见她。
殷红豆没忘记上次去秦氏院里的场景,秦氏连她的面都没见,她只好站在院子里,像一块石头一样看着丫鬟婆子们来来去去,她就这样站到日落西山,站到天色黑透的时分。
等她回重霄院的时候,根本站不稳了。
权势带来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压迫感,始终像一把锋利的剑悬在殷红豆的头顶,隐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她脸色稍稍发白,表情微僵,不知道如何答复如意的话。
傅慎时开了口,他瞧着如意,声音发冷,道:“想必母亲交代的都是要紧事,红豆年纪小,不堪用,廖妈妈一会儿就来,我让她去。”
如意笑一笑,并未反驳,道了声“好”,便要离去。
殷红豆送如意出了书房,如意站在廊下,盯着她略微泛红的手,拉起来仔细看,道:“怎么冻着了?上回叫你去我那儿取膏子你也不去,这回可好了,真要用上了。”
如意的手很柔软,也很有力气,殷红豆被她地抓着,轻易挣脱不开。
殷红豆到底还是抽回了手,干笑道:“没事儿,这都已经好了。”
如意笑吟吟地看着殷红豆,温柔的目光带着些许逼迫感。
傅慎时的声音在从书房里传来:“时砚,去前院叫人备马车。”
殷红豆眼珠一动,立刻顺着傅慎时的话,道:“六爷今儿要出门,我怕是没空去取,我一会儿叫丫鬟代我去拿。”
如意柔面含笑,道:“我道是你自己去,还能与你说上几句话,既别的丫鬟去,我打发丫鬟给你送来便是。”
“那便……谢谢如意姐姐了。”殷红豆声音很轻,带着一缕颤音。
如意还是那副笑脸,点了个头就走了。
殷红豆倚在门上,两腿都软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过幸好秦氏还没有打算来强的。
她忐忑地进了书房,与傅慎时两个相处无言。
时砚很快便回来了,道:“六爷,前院备好了马车。”
傅慎时的轮椅经过殷红豆的身边,斜了她一眼,道:“还站着干什么?去房里把我的钱袋子拿着走。”
殷红豆低头“哦”了一声,麻溜地跑去拿上银子,随同傅慎时出府。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着傅慎时正正经经的出去。
上了马车,殷红豆问傅慎时:“六爷,咱们要去哪里?”
傅慎时阖上眼皮子,道:“随处转转吧。”
所以,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大半日下来,主仆三人真就是随处转转,逛遍了几个坊,听了满耳朵贩夫走卒的吆喝声,看进了无数店铺的招子。
蹉跎到下午,傅慎时叫时砚去书斋里买了几本书,也不至于空手而归,他和殷红豆就坐在马车里等着。
要说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主仆二人坐在马车里,竟听见从书斋出来的人闲谈道:“大理寺左少卿的女儿方小娘子要嫁给那个残废了。”
“哪个残废?”
“还有哪个,长兴侯府的那个呗。”
“啧,这么可怜,岂不是下半生都毁了?”
“那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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