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又被葡萄打断:“要不,还是禀了大人再去?大人最听夫人的话,夫人真想出府,哪有不许的。“
“就你话多,小心给你绞了舌头去。“
葡萄赶紧捂了嘴,见夫人心意已决,只得耷拉着脑袋,还是前阵子夫人体弱时好伺候些,如今来了精神,总想一出是一出,她可招架不住。
“夫人,咱们出去最多半个时辰,久了可会被发现,夫人朝岳大人撒娇便罢,奴婢怕要丢了性命了。“
“晓得了。你也记着,在外头不能唤我夫人,就叫……阿檀。”
“阿……”张嘴,却是怎么也喊不出,索性不称呼了,转头正欲出门,却被王韵然拉住。
“往哪呢,生怕不被人晓得?”指了指窗口,王韵然道:“那儿安全些。”
夫人动作熟练,跳窗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葡萄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夫人这般,可算是“惯犯”了。
凉州的市集很是热闹,王韵然站在街心四处张望,总觉着与记忆里的街市有些不大一样了,遂问着:“我有多久没出来过了?”
葡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很是不安,只摇了摇头,回着:“夫……您一直身体不好,奴婢进府后,就没见您出过后院。”
“你进府不也没多久。”觉着刚的话白问了,王韵然往西街方向看去,说着:“城西口有个老婆婆的软儿梨可好吃了。”
“如今不是寒冬腊月,哪来的软儿梨吃。”葡萄回着。
想了想,王韵然又道:“柳巷的何家酒肆羊羔肉最好吃,还有他家的小烈口。”说着,只觉口水都要留下了了,可又犯难地挠了挠头:“该往哪走来着?”
葡萄憋着笑:“您路都记不得,那些好吃的却一个不忘,敢情您出来一趟就为了打牙祭呢,叫大人买了到府里不是一样。”
“在外头吃,和府里怎么一样。”
葡萄带路往柳巷去,不免叮嘱着:“他家的酒虽香醇,不过您可不能喝。”
王韵然却不回话,不喝酒,怕是很难了。
记忆中的何家酒肆热闹得很,他家有凉州最好喝的小烈口和最好吃的羊羔肉,以前没回来,都是得在门口排队的。如今,才到酒肆门前,却觉着很是冷清,若不是顶头的招牌,还以为是葡萄带错了路。
正往里走,却被人拦住:“我家主子包下了酒肆,二位姑娘请回。”
守酒肆门口的大高个很是严肃,王韵然蹙眉,她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还没吃上羊羔肉,哪能回去的,遂往里头看了看:“里头都是空位,我们吃东西很安静的,也不打搅你家主子。”
那大高个却寸步不让,王韵然撇撇嘴,转头,正当以为她们要走,却一个不注意,王韵然入泥鳅般往人旁边一溜,而后朝外头喊着:“既然有人包场请我们吃,可别客气了。”
啪,酒肆内清脆一声,酒壶应声落地。陆晋良回头,看着眼前眨巴着眼睛,面颊满是狡黠的姑娘,仿若回到洛阳的初见,她也是这般眨着眼睛看着他,嘴角含笑说着:“既有人请我们游船,可别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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